等三人到来的时间里,辛鲜带着人飞快将屋里收拾了,又往火盆里添了柴,让火烧得更旺些,暖暖身,也暖暖心。
梁兴趁着这时间去旁边吃了文竹送来的面,几挑几拉的连汤都喝了个干净。
三人本就没有远走,前后脚的进屋来,看着桌子上摆着的七色绫锦都惊得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祝长乐做了请的手势,“都看看吧。”
三皇子心里的想法多,当仁不让的立刻率先看起来,看了一遍不够,又多看了几遍才递给赵坚,那两人看时他就呆呆的站在那里,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梁兴,你把之前说的话挑重点再说一遍。”
“是。”梁兴组织了下语言,把事情概括了出来,该说的说了,却也没有说得如在主子面前那般仔细。
“殿下,您怎么看?”
祝长乐示意几人都坐,亲自给三皇子倒了杯茶,没多讲究,此时却谁也顾不上,三皇子更是端起来一口就喝了,似是要把满腹心惊都压下去一般。
“我……感觉不太好。”三皇子低头看向手里抓着的玉佩,这玉,是他成年时父皇所赐。
“不是说这旨意不好,是那种感觉,就好像父皇在……”
在做交待,或者说,像遗言,在座的都是聪明人,又怎会不懂。
祝长乐重新给他斟茶,屋子里安静得只剩这‘哗啦啦’的茶水声。
“君上的意思很清楚,他不愿意和谈,不愿意将大皖的城池拱手相让,所以他把决定权都交给了我,若我有底气继续打下去,那我就带着西廉军去打,若我觉得事不可为,和谈对大家都好,那就由我去谈。”
祝长乐轻笑一声:“也就是说,我把那传旨人送回去做得没错。”
“父皇为何说遇事让将军和我还有二哥决议?难道不该是快马加鞭回京请示父皇吗?”三皇子看向二哥,秋离却只管把玩着手上的折扇,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以君上如今的情况,请示他,他也未必能拿主意,简而言之,君上如今很可能已经被完全架空,所以他让我们便宜行事,不要给何庆博做我们决定的机会。”
祝长乐说着让人心惊却很可能是事实的话,“我更在意的是最后一句话,君上为何要特意加上那一句?并且是直接叫的我的名字,和前边区别开来了。”
“两次,君上说了两次‘打江山’。”赵坚眉着紧皱:“我觉得君上并不只是想表达同西蒙是战是和这件事。”
祝长乐也这么觉得,可现在她一时间实在想不出来别的事,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这让她有点焦躁。
秋离突然抬头:“梁兴,你接着说京城的情况。”
“是。”木头桩子梁兴似是没有听到这些秘辛,继续未说完的京城事。
“谈和之事拦不住之后,皇上立刻偷偷见了靳掌柜,托靳掌柜派出来的人一路看管住常正,说常正早已和何庆博串通,看他一路会不会接触其他人,皇上是想看看能不能抓个人赃并获,借此止住何庆博的势头,谭老分析说这旨早传晚传不会影响到将军,让属下跟在常正之后,所以属下才来得晚了些。”
原来如此,祝长乐微微点头,她就说玲珑阁的消息怎么都不应该比圣旨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