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长乐点点头,继续做后续安排,有条不紊,简单明确,谁有问题的就提出来,没有半点含糊的地方。
马备将这些仔仔细细的向三皇子汇报,做为三皇子的亲信,他说话不像别人那般顾忌,这时便感慨道:“属下看着那些老将都对祝将军心服口服。”
“能在朝堂上让朱丞相和何太尉都吃亏的人,又岂是易与之辈。”
只是带兵打仗能做得如此出色还是让他有些吃惊,父皇当时会允了这将军之位更多的是想倚仗二哥,祝长乐如此得用完全是意外之喜。
“约束好下边的人,别祝将军将她的人管好了,反倒是我们的人惹事。”
三皇子拢了拢大氅,才十一月,这里已经比京城深冬时还冷,“此地不比京城,不需要到处布满耳目,把手脚耳目都收着些,军有军规,真犯人家手里,人家处理了伤感情,不处理不好带兵,让人难做。记着,本宫和祝将军立场相同,并且本宫非常想争取到祝大人的支持,万没有和祝将军过不去的道理。”
“是,属下明白。”
被人念叨了的祝大人打了个喷嚏。
“祝大人莫不是着凉了?”县丞罗定忙问:“要不要去请汤大夫过来看看?”
“不必,无碍的。”掏出手帕擦了擦鼻子,祝茂年欲继续之前的话题,就见一个衙役快步进来禀报,“大人,外边来了一人,说是从冷集县而来。”
祝茂年腾的站起来,反应过来后又强忍激动坐了回去,接过衙役递来的拜帖快速打开一眼扫过,直奔落款:赵坚。
祝茂年知道这人,虽说长乐从离开就不曾给他来过只言片语,可秋离一直让玲珑阁将有关于朝堂和长乐的消息源源不断的送到他手中,他知道这人是长乐的幕僚。
能得长乐信任,却不是私下求见,而是往衙门递帖,他心下几转,立刻道:“快请。”
“大人先忙紧要的事……”
“罗大人无需避着,拜帖既是往这里递的就说明无不可见人。”
罗定将半抬起的屁股又坐了回去,他倒也不是想看祝大人家的热闹,祝家的事算不上热闹,甚至称得上惨烈,他只是想着既如此不避着人,说不定还需要有人做个见证之类,他倒也派得上用场。
祝茂年完全无心去想其他事了,时不时往门口看一眼,想着这么短的距离怎么走得这么慢,长乐是有什么事吗?是好事吧?应该是好事,她惯来报喜不报忧,真有什么坏事都自己扛了,哪里会大张旗鼓的来告诉他。
对,是好事,是好事,祝茂年在心里安慰自己,可心跳仍是失序,并且越来越快,直到看到两人出现在视线里他的心才稍微安稳了些。
“在下祝将军麾下赵坚,见过祝大人。”
“息陇蔡滨。”
赵坚行的叉手礼,一边的蔡滨行的江湖礼节,祝茂年立时分辨出了两人和长乐的关系,一人是幕僚,一人则是从息陇前去护持她的亲故。
祝茂年起身回了一礼,“久仰。”
对望一眼,赵坚双手将书信递上,“祝将军修书一封,请祝大人过目。”
祝茂年接过来迫不及待的打开,看了一遍,然后又看了第二遍,第三遍,通篇正事,对他,对家人却只是浅浅提及,哪怕知道她的顾忌,此时心里也酸涩难言。
那是他家的长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