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天已经颇有几分凉意,更深露重,风呼呼的吹着,让这凉意又更深了两分。
营地上,巡夜的将士来回巡视,他们虽然穿着盔甲,可冷风吹着仍然让他们感觉到阵阵凉意,骂骂咧咧的声音在这夜晚更显得刺耳。
已是寅时,一天中最犯困的时候,巡夜的士兵里那些不那么规矩的小头领兵油子已经找地儿休息去了,小兵打着瞌睡也远不如之前精神。
突然,冲天而起的火光让正打哈欠的小兵下巴都收不回去了,托着下巴流着口水啊啊啊的大喊,幸好还有其他几人在,吹哨的吹哨,大喊的大喊:“走水了走水了走水了!快救火啊!”
前一刻还安静着的营地仿佛猛然间活过来,一个个人从帐篷中冲出来,目瞪口呆的看着那高高飞涨的火舌慌了神,那里,那里,是粮草!
有那经验丰富的将领立刻明白过来这是加了料的火,大喊:“有敌人,小心,有敌人!”
谁都知道战场上什么最重要,粮草历来看管极严,也极小心,突然走火的可能性为零,就算真有这个万一也不是一来就是这么高火舌!
所有将士戒备,弓箭手拉开了弓。
可是人没见着,另一个方向又是一片火光猛的冲天而起,然后是第三处,第四处,整个营地都被火围住了。
西蒙兵内战数年,打仗极有经验,将军立刻兵分两路,一路救火,一路找人。
方法都是对的,可对手并不好找,层层围捕也没能找到人,而敌在暗我在明的后果就是——“砰!”
“将军!快,保护将军!”
将军捂着胸口,箭尾还在颤悠悠的晃动他也顾不得了,指着一个方向道:“那里,敌人在那里!拿下他!”
将士们哄然领命,立刻奔了过去,可是片刻后仍是无功而返!
帐篷中一片寂静,随军大夫看着将军胸口上的箭手都在发抖,“将军,这箭……太深了。”
将军也知道自己情况不妙,可这箭若不拔他也落不着好,趁着还清醒吩咐亲信:“你立刻起程去兰蓉禀报,一定是上次让我们吃亏的那些大皖的武林中人又出现了,要快!”
“是!”
“等等。”将军叫住他,“偷偷走,不要被盯上,你不是他们对手。”
“属下遵命。”
风借火势,火一时根本无法扑灭,将军看着外边的火光强撑着起身:“吩咐下去,带上所有能带走的东西退入城中暂避,每隔半个时辰派出一人送消息。”
根本摸不到敌人在哪里,有多少人,西蒙将士团团围住将军撤离。
祝长乐拿着弓箭瞄了几次都没能补上一箭,神情颇为遗憾,还想趁他伤要他命,倒是会躲。
消失一会的秋离回到她身边,“人拿住了,后边会有人看住。”
“不能让他们送出消息。”祝长乐看了火势一眼,满意的拍拍手,“不知道前边那几城有没有得手,下个目标就是兰蓉了。”
“今晚来不及做什么了,不妨先休息。”
“去兰蓉城休息。”祝长乐咧嘴,“我送羊入虎口,就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逮着我这头羊。”
秋离张开披风抱住她,“我逮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