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个来回后,来偷袭的所有人一个都没跑得了。
祝长乐直奔凤姑那边,远远的就喊,“凤姑,把人全留下。”
凤姑不知道小姐想干什么,但仍是应得干脆,祝长乐运起轻身功夫直奔主战场。
“小瓶盖,玩真的了!”
正协助他人击退浪人的蓝萍一听立刻反手抽出了重剑,将欲登岸的人直接拍晕过去,拎起来死狗一样扔到了岸上。
祝长乐也顾不上海神不海神了,几招连出搅得这一方海面如同发了疯一般,浪头一个接一个的打过来,在这种浪头面前船只就像玩具一样轻易就被掀翻了去。
蓝萍从小生活在船上,对船的掌控就像正常人走在陆地上一般,再加上常年和长乐一起练功,熟悉她的功法,这时便配合默契的控制着一条船穿行其中,手拿重剑将落水的浪人一个个挑上船,被浪头卷跑的祝长乐正打算利用浪头把人给卷回来,蓝萍叫住她,“小金子就可以了。”
家人朋友都太顾忌海神这两字,祝长乐也不坚持,收了功指挥小金子去抓人,她则一身干爽的落到岸上,几位大人快步过来,祝长宁推着大哥走在最前面。
祝长望眉头皱着,他刚才一直在想,可是没想明白,“怎么突然改了决定?”
“我突然就觉得自己做得不对,为什么我要把自己放到和你们一样的立场去想问题呢?我又不是官。”
祝长乐眼睛一眯,似是笑,眼里分明却又没什么笑意,“你们算计谋划,总要顾虑周全,被掳走的女人是死是活你们都是不在意的,也无人觉得是她们承担了大皖势微护不住百姓的恶果。你们都是做大事的人,两害相权取其轻嘛,我懂的,可我不是做大事的人呀!我觉得还是应该有人替那些无辜被掳走毁了一辈子的女人想一想,能早一刻回家来也是好的,大哥你说是不是?”
祝长望一时无言。
是的,他们都没有将那些女人算在内,因为她们已经毁了,活着还是死了于大局无益,他们要想的是怎么让己方更有利。
她们是无辜,她们是成了牺牲品,她们凄苦一生,可是为了大局没有办法。
不知道是哪一点触动到了长乐,让她想到了这上边。
“你想将她们救回来?”
“女人是什么?是我的祖母,是我的师父,是我的娘亲,是我的姐姐,是我的朋友,是我,是人。”祝长乐看着诸位大人偏头笑了笑,“我要带她们回家。”
罗定想反对,想告诉她这么做的后果,想和她分析不留着浪人练兵之后对上固安的假水寇他们还是会吃亏,可这一刻他想到了柔弱却无比坚强的娘。她也是女人,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受尽苦楚,恨自己无法替她分担,可从始至终,他的所有决定都没将那些也曾是云北的同胞计算在内。
早早的,他就从心底里抛弃了她们。
娘是女人,但那是他娘,那些人是女人,可于他无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