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信你,我们都信你。”章氏欣慰的笑了,“要聪明些,便是吴家有所退避你也需得理解,不要拧着来,无论何时都要先把自己顾好,可记住了?”
“是,女儿谨记。”
“去吧,别淋着雨。”
祝长敏抱着箱子跪坐起来,在狭窄的马车内和母亲磕头拜别,撩起帘子就看到了在外边等着的小妹。
祝长乐先接了箱子扶她下来,然后才又递回去给她,“三姐你放心,有我呢!去了外边就是我的天下,没有什么是我应付不来的!”
平时听着这大言不惭的话祝长敏定要臭她一句不要脸,可这会听着她添了心安,长乐在外边这许多年,五六岁时便只得一个凤姑跟着她来回,这次长途奔波,比起爹娘和未曾离京过的兄长,她更相信长乐。
把头抵到小妹肩上,祝长敏低声拜托,“长乐,家里人就交给你了。”
“恩,交给我。”祝长乐将三姐轻推到执伞过来的吴鹤身边笑眯眯的问,“姐夫,你知道我爹为什么能打败那么多人成为状元郎吗?”
吴鹤一愣,他和这小姨子接触不多,但也耳闻过她的淘气,这会便谨慎的道:“自是因为岳父聪慧。”
“是也不是。”祝长乐看着她爹拱手道别准备回转:“因为他要回到这里,让曾经欺负了他和祖母的祝家人得到教训,结果你也看到了,祝家这些年谁敢不敬我祖母?”
朝看过来的父亲挥手,祝长乐声音轻缓,“而这次他不再是单枪匹马,文有大哥二哥,武有我,内有我娘,上有祖母坐镇,你说,我们回不回得来?”
祝长乐越过两人扶住她爹,“爹,可以走了吗?”
“恩。”祝茂年看向夫妻二人,拍了拍吴鹤的肩膀上了马车,没有多说半句托付的话,官海浮沉这许多年,他早就没了会将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的天真。
马车晃晃悠悠的再次动了起来,看着撩起帘子挥手的小姨子吴鹤回过味来了,刚才那是在……警告他?这警告可比放狠话有用多了。
“我怎么觉得长宁看走眼了,这可不止是淘气。”
祝长敏哭着笑了,二哥和长乐一直就是互相嫌弃,她都能想像出来二哥说这话时的神情。
吴鹤看她这样也松了口气,看她怀里偌大的箱子一手执伞一手去接,份量十足的让他一时没防备,抬起脚用大腿抵了一下才拿住了,“怎么这么重,是什么?”
“夫君。”
“恩?”
“你会拦着我接济娘家吗?”
“自是不能,你放心,娘那里我会替你圆话的。”
祝长敏将手放在箱子上来回摩挲,“这是祝家的所有,娘交给我打理。”
吴鹤大惊,立刻又因为岳家对他们吴家的信任而欣喜,这比任何口头上的称赞更能说明他吴家人品端方,值得信任。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定会站在你这边。”
祝长敏眼泪再次滑下,看似是她替娘家忙活,可这些东西何尝不是她在吴家的立身之本,无论她替娘家做多少都没有动用吴家半个铜板,不用任何付出就能尽得美名,这样的事来多少吴家都不嫌多,将来公公婆婆只会更看重她,这些娘岂会没有考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