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知道痛吗?”主审官讽刺一笑,手一抬,一个狱卒就将清歌从钉板上拉着站起,千疮百孔的身体处处留着丝丝的血迹。
清歌没有说话,眼眸一直是冷静的,直直盯着主审官,轻启薄唇。
就在主审官洋洋得意,为自己手段倾服时,清歌闭上了眼睛,挡住了满眼杀意,嘴巴轻轻一掀:“你叫什么名字?”她要刻入心里,今日之仇绝不忘记。
“看在你没几天就要死的份儿上,本官就卖你个面子,你可听好了!”他起身走到清歌身边,揪着她的耳朵笑道:“本官名叫李晚!”
清歌没力气应声,就被狱卒们又拖回了死牢里,暗不见人的地方,老鼠“咯吱咯吱”的声音成了清歌唯一的寄托。
能活下去就是才会实现一切,数着日子,一般被关进死囚中的刑犯,至多能活五日。
这么算来,还剩下四天,她一定要出去!
静静地躺了一晚上,月光朦胧,清歌想起了远在西北的祖父,就怕他会不管不顾地赶回来救她。
没有皇上的昭命,任何官员不得离开所在地太久,否则以重罪论处!
以云青山和刘氏的性子,指不定要斩草除根,杀了每一个与她有关的人才能放心。
隔日的阳光有一缕漏了进来,清歌就立即清醒了,还没坐起,就听见了细碎的脚步声。
这声音窸窸窣窣得,一听就是个上位者过来了,长年累月的娇贵生活才能养出这样的人。
烛光一盏盏被点亮来了,清歌看见身着一袭茜素青色的八答晕春锦长衣,脚上穿一双软底珍珠绣鞋的女人步步走来,优雅从容。
往上看,她的手边拿着一个紫金玄玉香炉,带了几串各色珍珠脖项,那张脸,赫然是刘氏!
“唉哟,清歌真真是受苦了!”
清歌只是微笑,并未搭话,却见刘氏挥了挥手,一旁的人就都离开了。
“如果清歌你愿意给玲珑背黑锅,老老实实听我们的话,这会儿我便可以让你回京享受你这辈子都没见过荣华富贵。你想这遍地老鼠的肮脏地方,你必定会吃苦,还不能不忍着。娘亲看着着实心疼,真担心你一口气提不上来……只要,你答应,我就让你离开。”刘氏站在囚牢的门口,苦着脸,捂着心口,似乎在痛惜。
“啊,又要死了呢!”清歌勾起讽刺的唇,扭过脸不再看刘氏,她只觉得分外恶心!
“你妹妹为你祈福,至今下落不明,你就当是为你自己积善得福,给玲珑她承担下来所有的过错,又不会死!我们相府养了你十几年,可不会养出了一只白眼狼?”刘氏有些着急,原本楚楚可怜的说辞都吞进了肚子里。
猛然间,刘氏撞上了清歌那双阴冷的眼睛,如刀锋刺入他的心中,她浑身一颤,却是说不下去了。
清歌只是皱眉道:“如果我出不去,丢了相府的面子,而我县主的身份又会让皇上时不时想到我为何而死,那种耻辱感会是他心头恨。一旦想起来,娘亲,你以为皇上会放过相府么?”没有哪个帝王有那样的好脾气,权力地位才是帝王温柔的根本。
刘氏听了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微笑着:“你如今的一举一动就像是没长大的孩子,将我们相府的安危置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