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是王氏的心意,云清歌扬唇轻笑,再次福了福身:“多谢二伯母厚爱,云清歌就收下了。”
白来的东西没必要推辞,更何况再多的好东西都不如银子来得好。要想下人忠心耿耿地办事,光是责罚还不够,赏罚并重才是长久之计!
银子来得太及时,云清歌不由得真诚了几分,与王氏说了会儿。眼见着天色要暗了下来,露水要下来了,王氏这才要离开。
云清歌也不好留她用膳,只得送王氏到了门口,恭敬地目送她离开。王氏一回头还能看见云清歌,不住地点了点头,嘴边的笑怎么都掩饰不住。
她转过头,问身边的老妇人白兰:“这丫头果然是变得出众了,来日不知要长成何等模样!要是比刘秀兰的一双儿女过得还好,这刘秀兰还不得给活活气死?”
她与刘秀兰斗了那么多年,唯一的儿子还因为刘秀兰的算计而落下了腿疾,这仇恨是刻在骨子里,一辈子都抹不去的。
白兰习惯了王氏面色狰狞的模样,倒也不在意,只是小心翼翼地说:“那夫人您看中了云清歌,要将赌注押在她身上?”云清歌看着也不像是个会受人摆布的人,她担心……
“急什么?还得再看看!”王氏轻哼了一句,显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她要放长线钓大鱼,现在只是个开始!
一直到目送王氏的背影在拐角消失,云清歌才打了个哈欠,又大声喊嫣然和一众下人从屋子里出来。
嫣然瞧见云清歌眉眼间有倦色,立即扶她坐在树下的石凳上,给她倒了杯热乎乎的茶水。
云清歌懒懒得坐在石凳上,吹了吹茶水,见那吹皱的水中是自己精致的眉眼,不禁想起前世那会儿。欧阳以泽动情地亲吻她,喊着她的名字,说她容颜如画,这辈子只要她。可是后来呢,他登基了,开始忌惮自己的权势了,后来竟生生害死了自己。
叹了口气,云清歌突然感觉胸口闷得难受,皱眉喘了口气。嫣然立即为她锤了肩膀又揉了后背,云清歌这才缓过神来,向四周看去,一群仆子倒是低眉顺眼地站着,看着她舒心了不少。
摸了摸几只木箱,云清歌幽幽道:“清风院只留衷心的仆子,要是谁胆敢背叛,那下场就如绿袖!但若是将事情都办好了,这赏赐也不会比谁的主子赏得少!”
嫣然最先反应过来,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跪到了云清歌面前:“小姐您待我们好,那是我们的福分;待我们不好,那是我们的本分!哪有赏赐不赏赐一说!”
云清歌却是明白,嫣然这是替自己心疼那些银子呢!
但好在,嫣然能看清形势,说的话倒是没一句不在点上。
后面的一众仆子都跪下谢恩,不管心中如何想得面上还是恭敬又感恩的。云清歌看着任凭他们跪了一个时辰,才叫他们起身。
嫣然指挥着他们要将三个盒子收起来,云清歌制止了她,扬声道:“每个人赏一两白银,日后好好办事!嫣然你过来,将银子发下去!”
嫣然咬了咬嘴唇,将银子分发下去之后才又指挥众人将东西安放好。
见仆子们都进了屋,嫣然委屈道:“小姐你待他们那样好,一次就赏了普通下人两个月的月钱,他们的心会被养大的!要是被养大了,日后就难使唤了,而且指不定哪天他们就背叛了!”
看来嫣然还是有些脑子的,只是还不够灵光,云清歌轻笑道:“你不必放在心上,此事我心中有数!你平日里只管稍微盯着点他们的举动就是,其余的你不必管。”
嫣然奇怪地打量了云清歌的脸色,她是越来越不懂小姐的心思了……
云清歌有些乏了,指点嫣然去厨房去拿晚膳,自己进了屋子关了门就躺在了美人榻上休息。这样惬意的日子实在太难得了,只可惜暴风雨前的平静便是如此,云清歌想着渐渐闭了眼,打算休息。
“砰”地一声,声音极轻,却惊醒了云清歌。云清歌不动声色地睁开眼睛,手中紧握着从袖口悄悄拿出的毒针,以备不测。
可是刚一转身,她就被捂住了嘴巴,手被一个飞踢给疼得没能举起来。
怎么又是他!云清歌默默将慕容风骂了十几遍,这才咬了他的手心。欧阳寒刚一松手,云清歌就小声道:“你来我闺房最什么?难道没听过男女大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