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回头,“怎么了?”
傅淼淼问她,“如果那位已经葬身火海的太太还活着,家里是不是比现在好?”
这话,身为佣人的张姨不好回答。
于是,她沉默了。
傅淼淼却明白了。
——
接连几天,傅时霄身上的红色小疙瘩都没有消退。
吃药、打针、挂水都没用。
傅时霄白天还要在书房忙着工作,晚上又到小木屋静站。
如此循环了几天,铁打的身体都熬不住,傅时霄终于病倒了。
顾若彤呢,在这几天里的脾气是越来越暴躁,楼下的餐厅总是一片狼藉,而作为顾若彤发泄对象傅淼淼,更是凄凄惨惨,饭总是吃不饱,即使张姨想办法给他留吃的,傅淼淼还是被饿着了。
“这傅淼淼真可怜!”
坐在电脑屏幕前,监视着傅家别墅那边情况的乐乐,看到傅淼淼今天又被顾若彤当作了发泄对象,不由发出了一声感慨。
在刚开始,乐乐对傅淼淼是敌视的。
因为他认为,不管傅淼淼是不是无辜的,他的出生都是带着原罪的。
可接连看了几天傅淼淼被顾若彤虐待,乐乐的内心里就不由泛起了同情心。
顾若影摸摸乐乐的小脑袋,“等你们见面了,你就带点吃的给他。”
跟乐乐一样。
刚开始顾若影因为傅时霄和顾若彤的缘故,对傅淼淼这个孩子,她也真心喜欢不起来。
可现在的话,她和乐乐的内心里都泛起了同样的怜悯心。
乐乐点点头,“吃的东西,我都已经装好了,就等着那边请我们过去了。”
语气顿了顿,追问了句顾若影,“妈咪,都过去这么多天了,傅时霄的病还没好,他们也应该准备请你上门医治了吧。”
顾若影瞄了眼电脑屏幕上,即使一脸病态仍旧在工作的傅时霄,笃定地说道:“快了,就这几天了。”
——
又过了两天,傅时霄彻底病倒,躺在床上都起不来。
顾若彤在旁边照顾。
听到傅时霄呓语了什么,顾若彤赶紧附耳去听,“时霄,你在说什么?”
“若影,若影……”傅时霄迷迷糊糊地喊着。
顾若彤脸色一僵,气急败坏地纠正睡梦中的傅时霄,“时霄,我是若彤,顾若彤!顾若影她死了,早在5年前被活活烧死了!”
“若彤!”过来探病的温诗曼不赞同地提醒顾若彤,“男人可不喜欢泼妇,你这个样子会把时霄推得越来越远。”
顾若彤委屈哭诉,“妈,5年了,顾若影都已经死了5年了,他还记着她。”
温诗曼安抚顾若彤,“这说明时霄是重情重义的人,等你拿捏住了他的心,他同样也会这样对你的。”
随后说起傅时霄的病情,“再这样下去可不行,你得给时霄重新找个医生过来看看。我听说爱柳医院的夕颜医生挺有两下子的,之前在酒会上,她就很快治好了时霄身上的红色小疙瘩。”
“那个丑女人?”顾若彤尖着嗓子反驳,“妈,你糊涂了呀!时霄为了她在酒会上多次对我没什么好脸色,我怎么可能……”
温诗曼摆摆手,打断了顾若彤的话,“傻孩子,你不懂男人。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你真把那个夕颜医生送到时霄跟前,他反而会没了兴趣,但如果你一直防贼一样防着,时霄只会对那夕颜医生越来越感到新奇。”
“何况,你不是恼着时霄心中一直记着顾若影吗?”
“她已经死了,活人是始终争不过死人的,但我的宝贝闺女这么漂亮,难道会争不过样样都不如你的夕颜医生?”
顾若彤明白了。
她妈的意思是利用夕颜医生让傅时霄忘记顾若影。
这个办法是个办法,但她的心里却有些别扭。
温诗曼就举例了自己的亲身经历,“几年前,你爸在外面看上了一个样样都不如我的女人,可当我亲自把那个女人推到你爸跟前的时候,你爸躲都来不及,还深深怀疑着当初他是不是鬼迷心窍了,竟然会看上那种女人。”
“爸竟然……”这事,顾若彤完全都不知道。
不过,有了温诗曼亲身经历的成功示范,顾若彤愿意用这个办法试上一试,“好,我这就让人去叫夕颜医生过来。”
温诗曼一脸欣慰,“这才是我大气通透的好闺女!”
母女俩正说得热闹,完全没有注意到睡梦中的傅时霄,在听到“夕颜医生”这四个字之后,身上的红色小疙瘩正在逐渐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