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辛苦几个月。”
姜晚说。
陈遇指腹在她眼角的小泪痣上轻轻蹭了下:“不生气了?”
姜晚:“……”
可能是他越来越稳重,婚后这一年,反而是他照顾她、纵着她的时候多,换了以前,就这么一句话,姜晚肯定不至于跟他生气。
姜晚半垂着眼:“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没有就好。”
陈遇手缓缓往下,声音也低下来,“那继续?”
察觉到那只大手的落点,姜晚不由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想点别的啊。”
“快一周了,姐姐。”
陈遇低头咬了咬她唇瓣,“而且——”
姜晚问:“而且什么?”
“而且——”男人的唇顺着她侧脸一路落至她耳边,低沉的声音裹挟着热气扑进她耳内,“你说要给我生个孩子的。”
姜晚:“……”
他们俩生活习惯都很好,陈遇烟酒不沾,她除非特别高兴的时候,平时基本也不碰酒,体检指标也都很正常,倒也不用提前做什么调整,可不知是不是这个决定下得仓促,以至于她内心还没完全准备好,等到真要开始时,在他即将抵入前,姜晚突然又叫了停。
“陈遇。”
男人微垂着眼,表情仍淡,却又比平时多了几分不同的意思,他掐着她的腰:“嗯?”
姜晚伸手抵住他:“你等等。”
陈遇闭了闭眼,隔了好几秒,他才稍稍退开:“怎么了?”
姜晚在刚才满心的憧憬中,不知怎么,又多生出几分担忧与不确定:“你会不会不喜欢她/他啊?”
陈遇重新俯身吻了吻她:“你生的我怎么会不喜欢。”
“可我们能当好父母吗?”
姜晚又问。
那会是一个全新的小生命,做出这个决定,就意味着他们同时得承担起将来养育他/她、教育他/她等所有责任。
“你会是一个好妈妈,我也会学着怎么当好爸爸。”
陈遇说完,见她眉头还浅皱着,不由又伸手抚了抚她眉梢,“你要是还没做好准备,我们就再等等?”
说完陈遇伸手去拉床头柜的抽屉。
姜晚知道抽屉里面放了什么。
她下意识又攥住他的手。
“姐姐。”
陈遇语调里罕见带了几分明显的无奈。
姜晚抬眸看他。
男人额头满是细细密密的汗珠子,显然是忍得厉害。
前几年他年纪还小,经常变着花样跟她要奖励,但却从没在安全措施上动过哪怕一点心思。
可能是陆家从小家风好,极偶尔一两次,碰上家里东西用完的情况,他最后也都是只让她用手帮忙的。
“你想要吗?”
她忽然问。
陈遇箭在弦上,被她这样叫停了两次,已经几乎快花光仅剩的理智了,闻言不由愣了下:“要什么,孩子吗?”
“不是。”
姜晚摇摇头,松了他的手,顺手还把打开一小截的抽屉给重新关上了。
这个动作几乎就是在明示了。
。
陈遇已经有些沉的呼吸声倏然又重了几分,他低头又咬了咬她唇瓣,声音带着几分哑:“做梦都想。”
姜晚于是抬手搂住了他后颈。
这是一个明显的接纳姿态,可陈遇还是又确认了一遍:“你真想好了?”
隔了几秒,她极轻极轻的声音才落在他耳边:“嗯。”
即便已经有过很多次,好像今晚也有着全然不同的感受。
她能更好的感知他,也能更清楚地感觉到他因为她有多兴奋。
那回在度假酒店虽然荒唐,也是因为他吃了好几天的醋,想找她算账,于是换了好些场地。
不像现在。
上一次他像这般接近失控,还是婚礼那一晚。
这栋大宅里还住着长辈,即便今天二楼就他们在,即便隔音不错,姜晚也不敢发出声音。
后来实在难耐,她就把头闷在枕头上,人也下意识往前躲了躲,又被他扣回来狠撞。
那晚南城下了这年冬天的一场雪。
南方城市的雪总是下不大,雪花飘飘扬扬落下来,很快就融化在了地面上。
不知过了多久,地上才终于堆了极细的一小层雪。
终于安静下来的室内却仍是一片暖意。
姜晚缓了许久,才轻声开口:“你怎么还——”
说完这四个字,她又停下来,后面的话再说不出口。
仍在细细密密吻她的男人动作一顿,稍稍抬头,眉梢轻轻一挑,故意问:“还什么?”
姜晚红着脸伸手推他:“陈遇你怎么这么烦啊。”
陈遇趴在她肩膀上闷笑了声,随即轻声叫她:“姐姐。”
“干嘛。”
姜晚没好气地应了声。
陈遇凑到她耳边:“晚点怀吧。”
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