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琴勾起嘴角,“小姐放心,那衣服已经让奴婢烧了,定然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昨夜奴婢是等曦贵妃身边没人的时候才吓唬她的,想必此刻人家定是怀疑她风言风语。她即便是说出什么来,皇上也不会相信,相反更会怀疑,因为那个时候曦贵妃是自己从寝宫里出来的,若是皇上纠结起大半夜出来的原因,她定然不好交代。”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心里也有底了。”慕容夕对宝琴的沉稳妥当很是放心,她是南宫睿派到自己身边来的,而且还会武功,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女子。“一会儿我和婉妃去合宴殿看望曦贵妃,若是我没有猜错,曦贵妃一定会派人前来搜宫,到时候你在这披霞宫可要维护好婉妃娘娘的颜面。你可明白我说话的意思?”
曦贵妃并不是痴傻之人,她平日里更是不信什么怪力乱神之说,所以一定会想到是有人故意捉弄她。目光很容易放到阮清婉的身上,为了找到证据定然会趁着她不在的时候来搜宫,让阮清婉措手不及。慕容夕相信以宝琴的聪慧和身手定然能够喝退曦贵妃的人!
阮清婉和慕容夕走在路上,两人都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只是慕容夕自然也看得出阮清婉心中的疑惑。两人对视一眼,不由轻笑。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和我还客气什么?”慕容夕微微一笑,“你我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好歹也是过命的交情。共同在这内宫之中相互扶持,也是另一种缘分。”
阮清婉垂眸一笑,“我只是在想皇上百年之后,你嫁给了心仪的南宫睿,阖宫之人也都去了各自的封地或是王府,却只有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承蒙君王之恩在宫中老死,到那个时候该是何等的孤寂和凄凉啊!”
慕容夕听她这样说,心里也不是滋味,“清婉,你切莫这么说,你有今日都因我而起,若是我有能力必定会接你出宫,让你安度。”
“罢了,我也只不过是偶然想到这里而已,都怪我伤感了。”阮清婉落寞的看着远方,“慕容,其实与曦贵妃之争即便是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洪泽王。我需要一条后路,更需要一个同伴,我知道我斗不过她。今日之事我有一点不明白,既然曦贵妃不信鬼神之说,你为何还要让宝琴装鬼来吓她呢?”
慕容夕别有深意的笑道,“我要的就不是曦贵妃信,而是别人信。我让你打听当年太子生母亡故的事情就是为了知道那些陈年旧事,大家都说是曦贵妃当年无子,所以才起了杀母夺子之心。宝琴装作是太子生母的亡灵,为的就是让别人也知道这件事情,传到太子的耳朵里。”
阮清婉恍然大悟,“打击太子和曦贵妃的最好办法,不是直接应对,而是瓦解他们之间的关系?”
“就是这个意思了!”慕容夕携着阮清婉走进合宴殿。
“本宫看到了、本宫真的看到了!本宫看到了,她就那样回过头来看着本宫,那双眼睛空洞的让人浑身发抖。”曦贵妃的声音从寝宫内传出来,尖叫一声,周围的奴婢全都吓得向后退去。
百莺哭着上前,“娘娘,娘娘您一定是看错了,合宴殿乃是福泽深厚之地,怎么可能有污秽之物?定是有人故意吓唬娘娘,待奴婢把她找出来一定让她好看。”
阮清婉冷笑,“这百莺倒是个难得一见的忠仆,只可惜却跟错了人。”
“臣妾拜见曦贵妃!”阮清婉起身看着她,眼底带着讥讽和嘲笑,“听说曦贵妃今日身子欠安,臣妾特来看望。还给您带了驱除邪祟的珊瑚,希望能让你的病痛早日康复。当然了,臣妾宫中的珊瑚自然不及曦贵妃你宫里的,还望曦贵妃不要嫌弃才好。”
说着,青荷端着一个蒙着红色锦缎的东西放在桌上。
曦贵妃看着阮清婉冷笑,似乎神智清明了一般,“你这个贱人,当本宫不知道是你捣鬼吗?小心点,本宫可不会那么容易被人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