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这么些行李,我们怎么弄回去?哦?”
“打出租车,一样的嘛!”苏爸爸不以为然道。
终于熬到了到家,他简直迫不及待地就要出门了。趁苏妈妈专心整理行李,他说要去朋友家要回借了数日的二胡。那把二胡是他最昂贵的一把,是几千元的上等货色。如果不是朋友要登台演出,万万不能借他的。
“早去早回!”苏妈妈头都没抬,仍旧继续整理着。
——
雷震轻轻推门而入,看见沙发上坐靠着一位叔,走近一看,这一位,可不就是苏米的爸爸,自己的岳父么?只见他头朝右侧一歪,睡得很沉。冰姨给他盖了一层很薄的蚕丝被。
冰姨走了过来,朝他点了点头,请示他是否叫醒那位大叔?他摇摇头,看了看腕表,思忖了片刻,写了一张支票,交给冰姨,示意她一会交给那位大叔。
他轻轻地走到苏米身旁,摸了摸她的脸颊,亲了亲她的额头,对着她笑了笑。
过了几分钟,他低声接起一个无声的来电,就又匆忙地走了。
冰姨皱了皱眉,看了一下支票上,吓人的一串数字,自己也是惊得目瞪口呆了。
傍晚,起风了。
一扇开着的窗户,送来一股凉风,苏爸爸觉得脸上有流动的气流,一惊,忙睁开眼,看了看手机,自己已经睡了接近一个小时。他清了清嗓子,觉得头晕口干,起身坐好后,喝了一大口茶水,才觉得好一点。
他朝苏米的病床前走去,试着轻轻喊了一句,“小米。”
明知道喊了也是无用的。他垂着头看着自己的女儿,她看起来,并不难受。只是这种看似恬静的熟睡,真是让人焦急!
他知道,这件事,也许过不了晚上,她妈妈就会知道了。
冰姨迟疑了片刻,走了过来,双手将那张支票朝他面前递了过去。他正专注地看苏米,余光扫过站在身旁的这个人,他转向她的一瞬间,就看到了她手上的那张支票。
他忽然一愣,不明所以地望着她。她将那张支票,递到了他的手上。他茫然地接过,低头查看片刻,脸色忽然一紧,“这是什么意思!”
冰姨缓慢地掏出手机,写道,“雷总执意让我将这张支票交给您,请您无论如何,一定要收下。”
“我为什么要收这个钱?”他看着这张支票,和冰姨写的那句话,怒不可遏地一甩手,将那张巨额支票摔在床上,一气之下走出了病房。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女儿受辱了。那个缩头乌龟,连见他的勇气都没有,却留下了这么一笔巨额支票,是笑话他在卖女儿吗?
或者,女儿变成这样,就是因他而起?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掩饰一切罪责么?
雷震从推托不掉的饭局上回来时,已是晚上八点。为了陪她,他在酒桌上与众人约法三章,有事说事、滴酒不沾、先行离席。
众位业界头脑人物,本想领略一下他儒雅、博学、俊朗、年轻有为的大BOSS的风采,却各个都扑了个空。
几个打扮得过分妖娆的女CEO,因没敬成他的酒而暗自气恼,这个冷傲、酷帅的男神,摆明是不近女色的么?
他对所有女士都一视同仁,态度客气而温雅,简直让人又爱又恨!
冰姨见他进来,忙点了点头,转身从桌子上,将那张支票拿了起来,走过去,递给了他。
他有点诧异,双眉一紧,忙抬眼看了看苏米,内心不免有点泄气。
怨不得苏米这么犟,原来是因为有个更犟的爹。他嘴角一翘,将那张支票撕掉,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似乎更爱这个女孩了。
如果她只是熟睡,那该多好?他就会躺在她身边,爱抚她,调皮地把她弄醒,然后,呵呵……
他坐在她床边,只是无聊地想想。
姚勍照例推门进来,对苏米进行按时的例行检查。他冷冷地看着他检查完毕,两个人,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
姚勍终于在检查完毕后,对他冷静地说道,“病人术后的恢复情况十分良好。”
“十分良好?”他冷眼盯着姚勍。
姚勍知道他想说什么,也不回答他什么,只是侧脸,垂下眼睛,朝他说了句,“有事,随时找我。”
冰姨殷勤地将姚勍送出门口,朝他致谢地点了点头。他回敬她一个迷人的笑容,转身就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