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冬欢给佩儿说,禧贵妃回宫用玫瑰汁子将手泡了一个多时辰,手都泡起皮了还是不肯从盆子里拿出来。
沈辞忧听说后还说她矫情,“本宫的脚又不臭,她嫌弃什么?既然要讨好本宫,给本宫捏脚都是容易事。本宫如今身孕才四个月,总还有六个月的时间够她好生伺候的,若是这一点都受不了,还谈什么讨好本宫?”
沈辞忧发起狠来,后宫的这些女人哪里够她玩?
全当是给平淡生活中添点乐子罢了。
只是有一事让她也起了疑心。
那就是冬欢说,皇后打探到薛吟欢有身孕了。
为了核实这个消息,她专门让琦儿跑了一趟太医院,问吴世匿将薛吟欢的医案调了出来。
依脉象所看,她却是是有了身孕,日子应该就是在李墨白刚从颐春园回宫不就,到现在也就一个来月的时间。
她侍寝的时候,都是那些暗卫去‘伺候’的她,所以她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不是李墨白的。
但薛吟欢可不知道啊。
别的后妃要是有了身孕那都是欢天喜地的,恨不得敲锣打鼓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她为何要藏着掖着?
难道只是因为谨慎?
当天夜里,沈辞忧去钟粹宫和惠妃共用了晚膳。
用膳的时候不见薛吟欢出来,便问惠妃,“薛贵人呢?不吃饭吗?”
惠妃道:“谁知道呢?这两日神神秘秘的总是将自己关在房里也不出来。叫了她几次,她不来,本宫也就懒得叫了。”
吃完饭,沈辞忧去西偏殿找她。
来时她正在喝着汤药,见沈辞忧来,动作有些局促将汤药放到了一旁。
沈辞忧搭把手将汤药拿过来,凑到鼻尖闻了闻,“这药的味道,和本宫每日喝的药有些像。”
薛吟欢表情极不自然,藏在袖子里的手死死抓着袖口揉搓着。
“怎么了?你有孕的事为何瞒着不说?”
薛吟欢将菱窗打开一条缝向外面瞄了一眼,而后警惕的念道着:“不正常,我觉得不正常。”
“什么不正常?”
“我与你说。”她凑近沈辞忧,小声嘀咕着,“那日与皇上那个什么的时候,我一时没把持住,抓烂了皇上胳膊。虽然只是一条划痕,殿中又暗我又看不清,可我的指甲里面第二天是见到血垢了,就是说明我真的划烂了皇上。但是第二天我给皇上请安的时候,却并没有看到他身上有伤口。”
沈辞忧淡定回话,“你划烂的地方是胳膊,皇上穿着衣服,你如何能看见?”
“我假装无意触碰了皇上的胳膊,可皇上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我说抱歉,他好像也不明白我说什么,只是随口应付了一句。不瞒你说,我总觉得自我承宠以来就十分奇怪,按说有了身孕我应该高兴才对,但我......”
薛吟欢眉头紧蹙摇着头,“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总感觉这一切都来的太不真实了。”
“你和我,本来就是不真实的。”沈辞忧沉声道:“我们的孩子都是主子的棋子,你有了身孕就告诉皇上,只管养好这一胎,等到瓜熟蒂落,自有主子的用处。别的事,就别胡思乱想了。”
薛吟欢护着自己的小腹,眼角眉梢略带几分忧伤之态,“可是,你真的可以舍得吗?你舍得让这个自己孕育出来的生命跟你一样受苦吗?”
“舍不得又如何?”沈辞忧苦笑着喟叹道:“你我彼此都被主子拿了把柄,迫于无奈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既然走了这一步,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只有自己先好好儿活着,才有命去考虑其它的事。”
她牵起薛吟欢的手,眸光坚定地看着她,“明白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