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所以前来,显然是被司马慈安绑架的,或者说她一定对他们说明了其中的关键。
若非刚才与袁皙儿的一番分析,范二或许会让他们进来探视,毕竟他心中还有些好奇,他也想见见王神爱这个曾经最受上天眷顾的女孩。
可现在,范二却打算以此为导火索,与谢家等门阀展开一场博弈了。
范二以现在多有不便为由,硬是让司马德宗这个一国之主,以及皇后王神爱和晋陵郡主司马慈安在东府城外吃了一个闭门羹。
而刘穆之在得到范二遣去的人的报官后,便第一时间下达全城戒严的命令,并即刻出动八百禁卫大索全城,表示一定要将凶手捉拿归案。
刘穆之的捉拿凶手的命令,显然只是一个伪命题。
谁知凶手在当时有没有被谢混的人当场格杀呢?
既然凶手的生死尚无法确定,又何至于捉拿凶手呢?
不过,刘穆之既是中令,又是丹阳尹,他似乎有这个权利调动衙役对全城戒严,只要范二没有意见的话。
所以,很快的,健康城已经陷入了一个人人自危的混乱之中。
皇宫中的御林军也是连夜举火,挨家挨户敲门,搜查刺客的行踪。
这一晚,不知有多少人因此而睡不着觉......
倒是这次暗杀事件的导火扶余清慧,在她再次醒来并进了半碗暖粥的情况下,几个侍女看着她浑身是血,终不免流下许多泪来。
待到天明时,刘穆之令人张贴了扶余清慧昨日在谢氏庄园中遇刺的消息,许多蒙在鼓里的官员和老百姓才知道昨晚大索全城的原因。
皇城的秘辛、大户的丑闻,总是特别容易引来话题的。
不用半天的时间,茶铺酒肆内的的老百姓已将这事传得沸沸扬扬,更多的人则满心惴惴地观望着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临时的朝会上,范二顶着一双熊猫眼,逡巡过眼前的朝臣之后,终于将目光落到了尚左仆射王谧和吏部尚谢混身上。
似乎是下了多大决心似的,范二终于沉声说道,“想必诸位同僚已经听说,我昨晚前往谢氏庄园,而后遭遇刺客的事了吧?我实在想不到京城之中,谢氏庄园之内,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刺客以武犯禁,对于这样的事情我向来是零容忍,要是我我鼓励刺客,又置律法于何地?若是我不尊重律法,我还能约束谁!听说中令、丹阳尹昨晚便已对京城戒严,我很想知道结果如何了?我希望与此案有关的官员能够配合刘穆之,尽快处理好此事,这样才能化被动为主动!为此,我也在此特意下令,——自即日起,健康城进入全城戒严状态,所有城门关闭,搜查刺客!没有本人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城。”
范二声色俱厉地说完这一番话,许多人已经战战兢兢起来,他们最担心的显然还是他随时会借题发挥,对朝中的一些老官员进行清算。
若非发生这样的事,范二今天应该是要动身前往当涂的吧?
朝中的文武百官,此刻更应该是在码头上送走这个瘟神才对啊!
听着范二这一席振聋发聩之语,袁崧、刘穆之等荆州派的官员首先站了出来,他们纷纷对刺客的丧心病狂的行为进行了谴责,又明确表达了对刺客绝不姑息的态度。
作为丹阳尹,刘穆之当然还是对京城的治安进行了自我批评,并表示会在接下来的时间内加强城内的治安。
随着刘穆之等人的发言,许多老派官僚也都站了出来,他们口中所言与刘穆之所言相差仿佛,可内心中却各有各的打算。
他们显然已经意识到了现在的京城的不安稳。
事实上,早在范二率领黎民军入主健康城前,许多大户特别是由荆州和江州逃难来的大户,便已开始了再一次的流亡。
毕竟,在此之前他们已经流亡了一次,他们已经理所当然地将自己定位于黎民军的对立面了。
他们总以为,黎民军入主京城之后迟早是会对他们清算的。
范二当然也想过要清算他们,最好是将他们的私有财产谋夺为军费,可这却是与此前在荆州定力的律法背道而驰的。
范二是鼓励私有财产的,因为私有制才是自由的最重要保障,这不单是对有产者,而且对无产者也是一样。
地产只能由贵族阶级的成员占有,这是一种特权;如果把某些商的生产和出售的权利指定给某些人,这也是一种特权。
私有财产是任何人在根据同样的规则下获得的。
法律之下,任何人都不应该有特权。
hp:..bkhlnex.h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