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妮帮你改好的枪,这是最终版本。”巨狼看着侯大盛,轻声道:“还有你的战利品,还有那把打火机。”
侯大盛点了点头,吃力的接过来拿在手上。这个时候,他才看着众人轻声道:“别了,兄弟们。别了,伯努瓦先生。”
“永远记得,你是豺狗!”巨狼眼珠通红,狠狠的给了侯大盛一个拥抱。然后,他们都没有下飞机去送侯大盛。倔犟的厨子,甚至不肯把自己的箱子交给虎。他吃力的支撑着身子,拿着箱子一步步的在众人的注视中缓缓的离开了飞机。
从机舱的窗舷上,豺狗们和伯努瓦可以看到侯大盛那微微颤颤的背影。那背影,在雅加达的灿烂阳光下显得是那么的倔犟。他走的很慢,甚至下飞机的舷梯的时候都只能一步步缓缓的往下挪动。
他走的很倔犟,即使是这样他依然要提着自己的箱子。他不肯扶着拐杖,他也没有让人搀扶。轮椅丢在了飞机上,灿烂的阳光下你可以看到他已经汗透的衣服。博士扭过脸去,不忍再看。
没有人比他更知道,侯大盛现在这么做是要用多大的意志力、忍受着怎样的痛苦。他在折磨自己,他在用这种方式坚持着自己的倔犟。他不肯让自己的战友担心,他用这种方式告诉豺狗们:我会活下去,你们不用担心。我没垮。
只是,这种方式太惨烈了。博士知道,侯大盛的身体在刚刚送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了崩溃。数次手术,两周的疗养。他其实现在只不过是刚刚能够恢复行走。他需要更长时间的疗养,才能够进入到复健。
但侯大盛仅仅是三天,便开始下床自己行走了。第一天,他艰难的走下床。用了近乎一个小时,他才在床边站起来。适应站立,他花了三个小时。三个小时里,最长站了五分钟。最短,甚至只有二十秒。
缓慢行走,他用了五个小时。从踏出第一步就要摔倒,到推着椅子缓慢的挪动脚步。第一天,侯大盛最长走了八分钟。从护工协助,到自己放弃椅子慢慢行走。他几乎用了一整天。
他没有再打止痛针,身上细碎的伤口略有迸裂。但他还是咬着牙,在第二天继续行走。当到了第三天的时候,他终于可以正常行走了。但博士知道,侯大盛全靠的是自己的那口气撑着。
“大伯,您咋会说法语啊……”走进了停在停机坪上的车子里,侯大盛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他的脸色无比苍白,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透了。这个时候,他才问起自己的大伯为什么会法语。
“老子抓过几个法国的俘虏,要跟你说?!”虎才乜着眼睛扫了侯大盛一眼:“那里面还有一个巴黎哲学系的,鬼知道那个蠢货好好的书不读要跑去混雇佣兵。”
顿了顿,虎眯着眼睛嘿声道:“白痴法国佬的浪漫主义害死人!”
离开了停机坪后,扭头望去的侯大盛看到飞机正在加油。地勤正在检查飞机的情况,看着这一切侯大盛缓缓的扭回了头。别了,我的兄弟们。别了,我成为豺狗的日子……
撕去了伪装,侯大盛现在恢复了自己的面孔。同时他也换上了一身合体的休闲装,6松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雅加达。笑吟吟的在机场门口等着他们,当虎带着侯大盛走出来后。这家伙随即将两人迎上了一辆商务车。
当侯大盛的箱子放上车子的时候,胖乎乎的6松皱了皱眉:“猴子,这玩意儿可带不回国内。”
“叔,这个时候你就别跟我打马虎眼了。”侯大盛淡淡一笑,道:“我现在的样子,也用不了它了。何况我还没子弹,带回去也就留个念想。你以为我还能用它做什么?!”
6松看了眼自己的老连长,现老连长似乎没有打算说什么。只是往嘴里丢了根烟,满上火不在乎的抽着。
“好吧,但你小子千万记得:在国内,你这家伙绝对、绝对不能使!知道么?!”侯大盛苦笑的看着6松:“叔,我知道了。”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吭声的侯老虎说话了:“先送我们去帝都。路径你自己找,最快的度。”
“呃……大伯,咱们不回家吗?!”侯大盛有些愕然的看着自己的大伯,侯老虎则是眯着眼睛看着窗外轻声道:“我要去看看我的老战友,多年没见了。既然出来了,总得跟他们喝几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