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落愕然。
一股怪异的不舒服渐渐漫上她的喉咙,似是喘不过气来。
雅夫人仍旧笑着,凑近苏云落:“苏掌柜,开始毒发了呢。我见过好些人毒发的惨状,简直是惨绝人寰。”
她的声音温柔如水,让苏云落更觉得难受,有一种想撕烂她的脸庞的冲动。
马车停了。
热。苏云落咬紧牙关,还是觉着浑身似被架在火上烤一样。
雅夫人浅浅笑着:“感觉还不错罢。你这毒,与那小姑娘不一样。阿宁给人下的毒,向来是由我来调制的。我家祖上,以前是开医馆的。我家以前那死鬼,也是我毒死的。你省得我为何要毒死他吗?不仅仅是因为吴王,而是因为,他害死了我的爹娘,才娶得我进门。我恨他,恨不得生啖他的肉,饮他的血!”
苏云落脑袋一阵一阵的发晕,眼中只有雅夫人那张一开一合的嘴。
“原本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可世上便是有那么多的不公平。而我,最恨你们这种生在蜜罐中的娇娇儿。我恨不得将你们这种女人给全杀了!呵呵。”
雅夫人掏出一块帕子,将那两颗显眼的虎牙掩住。
“只可惜,阿宁还想留你一条残命。”她将帕子放进怀中,搀扶着苏云落走下车。二人站在顾家门口。
只听里头有隐隐约约的哭声。
吴王也下车了,他缓步走过来,春风拂起他宽大的袖袍,他嘴角含笑:“苏掌柜,如今你还有另外一个选择,那便是,做我的女人。做我的女人,便不用死。便是死了,也能像卫碧娥一样,躺在冰窖中,永远保持着美丽的容颜。”
一个小厮提着灯笼走过来。
“殿下,地上有血。”
吴王很满意,朝苏云落道:“我这毒还没有起名。这毒颇是厉害,能让人激发心中的邪念,用尽全力去实现它,一直到中毒之人力竭而亡。不如,苏掌柜给它起一个好听的名字?”
苏云落看向他,不由得从心中升起一股想要撕烂他嘴脸的冲动来。
她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心,恢复一丝理智,哑声道:“吴王这是,欲东山再起?”
吴王笑了。
他迎着冷冷的春风,与方才在黄家湖畔中房屋的吴王判若两人。宽大的袖袍翻飞着,衬着他诡异的面容。
“那太子弘,是个废物。我阿宁,长得比他好看,比他聪明,为什么他能做国君,而我不能?我假意到封地去就藩,所有人都以为我因为一个女人而消沉。却不省得,我不过是权宜之计。这几年,我耗尽心力,终于得到了这种毒药。只要区区一点药,他太子弘的数十万军队,不堪一击。这天下,是我姜宁的!”
苏云落忽而冷静下来:“吴王,我想到一个极好的名字。”
“哦,快说来听听。”吴王方才扭曲的面孔顿时换成柔和的笑意,似一位高贵的君主倾听着臣民的意见。
“叫做,黄泉!”苏云落用尽力气,将自己身上那股不可控制的力气生生压下来。
吴王眉头一挑:“黄泉?倒是还不错。”
他话音未落,便见苏云落尖叫一声,朝他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