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老爷子和小的们先走了,卞元祖想离开的时候,却被卞元光给喊住了。
卞元祖看了看同样留下来的二哥三哥,挑了挑眉,问道:“哥儿几个有事儿?”
卞元光点了点头,也没有怎么废话,直奔主题的说道:“老四,你东跨院一二百号人,每天的嚼谷可不老少啊!”
“大哥这是要找小弟算账了?”卞元祖笑着问道。
“算账还说不上。”卞元宗接过话头,笑道:“可这么一大家子,总得有规矩,田地用多少长工,家里用多少下人,子孙用多少月钱,这些都是有定数的。
不然,稀里糊涂之下,如果入不敷出,那可是要出大问题的,四弟是经商的高手,想来是明白其中的道理才对。”
“呵呵,明白自然是明白的。”卞元祖乐呵呵的点了点头,笑道:“不过有些话小弟不好说,所以嘛,就等着哥儿几个先提出来呐。”
卞元耀皱了皱眉,问道:“老四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还不明显吗?”卞元祖叹了口气,说道:“都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抄家之下谁都跑不了的一家人,小弟就直说了吧,我想分家。”
卞元光眉头皱得死紧,冷声道:“父亲健在,四弟就闹着要分家,有点过份了吧?”
卞元宗乐呵呵的说道:“四弟这是有了大本事儿,看不起咱们几个哥哥啊!”
“老四就不怕被人看笑话吗?”卞元耀问道。
卞元祖笑了笑,说道:“哥儿几个要是再这么夹枪带棒的说话,那小弟可就继续回去躺着了啊!”
卞元祖说完转身就走,让卞元光三人面面相视。
卞世纯从外面走进来拦住了卞元祖,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好好说说你的想法!”
卞元祖点了点头,和老爷子重新回来坐下,想了想,说道:“爹做了一辈子官,虽然赚了不少钱,可开销也大,时不时的还补贴老家一些,最多不过剩了几万两银子。
家里这栋宅子修建的时候花了三万多两,镇里、县里的一些铺面也值不了几个钱。
咱家要说值钱的,怕就是外面老祖宗留下来加上这些年购置的一起几千亩地了,倒是能值个一二十万两银子。”
卞家虽然在此地立足两三百年,一直是大族,可也经历了不少战乱、瘟疫、族人外迁等大事,所谓的累世财富,其实都是为了抵抗风险罢了。
这其实就是大族能长存下来的原因。
卞元光挑了挑眉,说道:“倒也大差不差,四弟想要多少?”
“不不不,小弟不需要。”卞元祖摇了摇头,笑道:“小弟分家并不是为了分家产,说句不客气的话,小弟还没把这点银子看在眼里。
小弟分家不过是图个自在,大家一起过日子吧,规矩是必不可少的,可是小弟却受不得管束。
更直接一点说,小弟喜欢管人,而不喜欢被人管,如果不分家,那小弟可就要和大哥挣一挣这个家主的位置了。”
卞元光想了想,说道:“你本事大,如果你想要当家,我可以把位置让给你。”
“大哥客气了,还是算了吧,小弟做事向来天马行空又固执己见,真要让我当家,怕是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卞元祖摇头笑道。
“你真的什么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