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歧狠狠颦了眉头，心底里第一次生出焦躁。
“王爷。”
绝望中，一个小个子柔然军兵急匆匆跑了来：“后门没有上锁。”
“当真？”赫连歧猛然抬头，只觉这一声如天籁：“走，去瞧瞧。”
小个子柔然军引路，众人飞快冲至后院。那一处有小小一扇角门大开，依稀能瞧见外面幽深街道上昏黄的灯火。
赫连歧眸色微闪，荡出阴沉的算计，微笑着瞧向郭谦：“郭城主，你们先走，本王断后！”
郭谦瞧他一眼，眼底带着讥讽。
密闭的府衙中打开了一扇门，谁也不知它将通往何处，或许是生，或许是死。
赫连歧叫他先撤哪里是好心？无非是叫他做个探路者罢了。
郭谦不愿与他争论，朝手下人挥一挥手，率先踏出角门。
一切平静。
赫连歧听了半晌，没有兵器交接的声音，打斗声亦半丝不闻，这才彻底放心。挥一挥手，带着柔然军出门。
郭谦并未走远，在前方巷道转角处候着。不知在瞧些什么，连他身后的青阳军亦如他一般神色专注，盯着门外某一处动也不动。
身后人声鼎沸，郭谦慢悠悠回头。他眸光一瞬不瞬瞧向赫连歧，眸底复杂之色令人心惊。
赫连歧被他瞧的心头烦躁，今夜已经处处诡谲，还能发生什么更了不得的事情？
青阳城到底是小地方，一群没有见过世面的砸碎！
“你们在瞧什么？怎么还不走？”赫连歧蹙眉开口，眼底带着怒意。
郭谦没有开口，抬手向斜前方指了指。
青阳军脚边，离着府衙极近竖着块石碑。
风乍起，吹的云破月来。皎洁月色如水，投在石碑之上。
赫连歧就着月色，将石碑上的字瞧的清清楚楚，勃然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