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淡淡唔一声:“大雨将至,陵水河恐会暴涨。我需坚守于此,随时观测。”
林楚眸色一动,林止与丹青都要入营?
“观测水文自有水司衙门,何苦劳烦督统?您与丹青不同,丹青留下是为了平生最重要之物。”
那人抬了抬眼,似朝林楚不经意瞟去,意味不明。恍惚中叫人觉得他瞧着的,是暗夜里模糊成了暗影的西山。
“呵。”林止低笑:“我的六弟,何须旁人照拂。”
“何苦。”李天绶挑眉:“西楚物博,世人却偏偏为一人一物争抢不休,凭白增添许多烦忧出来。起心动念皆是业障,罪过罪过。”
林止眉峰一挑:“天师所言极是,我六弟是男子,总教习何故自寻烦忧,不如转投他好。”
他眸色如刃,一瞬不瞬盯着丹青,眼底涌出云诡波谲的暗。这人莫非知道六弟是女人?若真如此,断不可留!
丹青对林止眸中杀气浑不在意:“督统一心为国,替皇上坚守西楚,您可有想过放弃?”
他勾唇笑道:“千金难买心头好。督统都做不到的事情,丹青哪里能做到?”
林止抿唇,良久方才淡淡开口:“但愿你同我所好,并非一物。”
“若当真如此。”丹青手指一顿:“便顺其自然。”
李天绶饮尽杯中酒,轻呵一声:“世人愚顽,何不随老夫一起斩断尘缘?将三千烦恼丝尽去,此生再无烦忧。”
林止皱眉:“闭嘴!”
“好,闭嘴。”李天绶低笑:“世人皆醉我独醒。现今,世人皆醒老夫却已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