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可否麻烦你给我弄些吃的,这一天我也没吃东西。”说话时,他一不小心碰了一下关冲天眼前的茶杯,差点把那茶杯碰翻了,他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茶杯。
胡安看了关冲天一眼,关冲天向他点点头,胡安出去了。
华青云端起茶杯,说:“大人,请喝茶。”
关冲天笑笑,“你自便就是了。”
华青云端起茶小呷了一口,说:“大人,小人多谢那日替卑职洗脱了冤情,要不然,小人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关冲天摆摆手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再说了,那日华将军还在横云山救了本官一命,对了,华将军,你那日使的好俊的功夫,不用刀剑,单凭拳脚就可以制服对方数人,实在是不愧是高阁老的属下呀。”
华青云先是一怔,接着笑道:“大人,几个小毛贼,何足挂齿,还用得上小人用刀用剑的。”
关冲天淡然一笑,端起手边的那杯茶,华青云盯着他端杯的手,关冲天想了想,又放下,说:“对了,华将军,去年的五月二十三高阁老的五十寿宴之时,我去拜寿,你当时还是个六品官,你是几时升到五品了?”
华青云有些尴尬地说:“今年年初才在升迁的。”
胡安端了两碟点心走进来,把点心放在华青云的眼前,侍立一旁。
华青云拿起一个小点心吃了一口,又端起茶杯,“大人,请。”
关冲天端起茶杯刚要喝,忽然窗棂一响,一个人破窗而入,口里喊了声,“大人,不要喝。”
侍立一旁的胡安定睛一看这破窗而入之人,把他吓了一跳,来人与坐在关冲天对面的华青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略显壮实了一些。
进来那人手指着坐在关冲天身边的华青云,厉声断喝:“你是何人,敢假扮我来暗害关大人?”
关冲天站起身走到那人身前,上下打量,问,“你又是何人?”
那人说:“卑职是高拱高阁老麾下,五品武德将军华青云。”
关冲天目光闪动,看了一眼坐着的华青云,对这人说:“你说你是五品武德将军华青云,可是这位也说他是华青云。”
那人说:“大人,你被骗了,我才是真正的华青云,他是假冒的。”
关冲天脸色倏然一变,高叫,“来人呀。”
霎时间,张刚、刘方带着几个手持兵刃的衙役冲了进来,就要上前锁拿那人。
关冲天喝了一声,“等一下,你们锁拿错了,我要让你锁拿的是这个人。”说他用手一指刚才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华青云”。
张刚、刘方和几个衙役上前要锁拿那个“华青云”,他霍然起身,“大人,你为何要锁拿于我?”
关冲天负着手回头看了他一眼,说:“因为你不是华青云。”
“什么,我不是华青云,大人这话从何说起?”那人有些急了。
关冲天逼视着他,“好吧,既然你非要问我,我就不妨跟你说说,第一、近几日我跟华青云也见过几面,他身材强壮高大,不似你这么纤瘦矮小;第二、那日华青云在横云山救护于我,本来用的是长剑,可是刚才我说你没用长剑只用拳脚,你却没有纠正,可见当时救护于我的并不是你?”
那“华青云”又辩道:“大人差矣,我觉得这不过是区区小事,不足以说明,大人怎能凭此认定小人是假的呢?”
关冲天冷笑,“我还没说第三呢,第三、华青云现在是五品官,只比本官低一级,按照官场的礼数,见了本官该自称‘卑职’,可是你连称自己为‘小人’,可见你并不熟悉官场礼仪。”
那人站起身:“大人,卑职认为这里并非官场,所以随便称呼,大人岂能因此怀疑卑职?”
关冲天冷笑一声,道:“好吧,就算是如此,那我来问你,高阁老的寿诞之日本来是腊月初九,刚才本官说是五月二十三,你为何不驳?”
“卑职忘记了。”
关冲天点点头,“你忘记了,那本官问你说去年高阁老的寿宴之上见你是六品官,可是据本官记得当时见你时你已经是五品了,这你又做何解释?”
那人又上前几步,“那是当时大人看错了,当时卑职就是五品官,卑职还记得当时大人也是五品官,你我还是同级相拜呢。”
关冲天哈哈大笑,“没错,看样子是我记错了,本官向你赔罪,”说着走到桌子上拿起那杯一直没有喝的茶,“华将军,可不可以代本官喝下这杯茶呢?”
那人并不敢接,只是看着关冲天。
关冲天笑,“怎么,连本官的这杯茶你也不敢喝吗?”
那人紧盯着关冲天。
关冲天说:“你听清楚了,去年本官的确是五品官,可是有一件事你说错了,本官从来没有去过高阁老的寿宴,而去年本官还在云南任上何时去过高阁老的府上?”
那人一步一步往后退,突然,他往腰中一抽,手中立即多了一柄细长的软剑,他持剑直刺眼前的关冲天,关冲天身后持长剑的华青云大喝一声,把关冲天往旁边一推,自己挺身上前,赤手空拳与要往外走的那人缠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