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仁康说:“太医查验过了,说是地冥蛇的蛇毒,而且是活地冥蛇的蛇毒,太医说这种蛇很小很细,但是毒性很大。”
宋博义吸了口气,“嘶,这就怪了,谁会带着活蛇进延年阁,而且是当着四个人的面下毒,这难度也太大了吧?”
古仁康说:“洪威说当时他并没看见谁拿蛇出来,而且,按规矩不管是谁,进延年阁一定是要被搜身的。”
“这就是说那条活蛇是提前放进去的,现场捉到蛇了吗?”
古仁康摇摇头,“没有。”
宋博义思忖了一下,“那个洪威是女王近身侍卫,他是不是下毒的机会更大一些呢?”
古仁康又说:“王爷,据太医说活地冥蛇的蛇毒发作起来是很快的,勇亲王和我二弟向我母王陈奏时,我母王并没有什么异常,这也得到了我二弟和勇亲王的证实,也就是说不可能是事先下的毒,另外,我认为这三个当时在场的人当中洪威是可以排除的,因为他是我母王多年的近身侍卫,一直忠心耿耿不说,我母王也一直很宠信他,他应该不会下毒害我母王。”
冯庸在一旁补充道:“我认可大王子把洪威排除的看法,洪威本是一个下级将领,如果没有女王的提携和栽培,他不会有今天,所以,他没有理由要害女王。”
宋博义点点头,“那么就剩下鲁格和二王子两个人了,他们那天是为什么要一起去面见女王的?”
古仁康道:“据洪威说两个人是相互告状,我二弟说勇亲王是高昌人的奸细,勇亲王说我二弟的部属向奥利坦国私贩军马,后来我二弟一生气就离开了……”
宋博义听到这里,马上打断了古仁康,“等一下,你是说二王子他事先离开了?”
“是,洪威是这么说的,可是他刚一离开,我母王就出事了,后来洪威出来找太医,遇上了他,他问出了什么事,洪威告诉他我母王出事了,他又回到延年阁说是勇亲王害我母王的,然后洪威见事情重大,就把他们俩人全部扣下了。”
宋博义点了点头,“这个洪威这些年跟着女王是长劲了,这件事做得很对,一定要把这两个当事人马上羁押起来,否则不知他们会出去搞什么把戏。”说着,宋博义忽然话头一转,看着古仁康,“大王子,据你看二王子和鲁格两个人谁更有可能下毒害女王的呢?”
古仁康犹豫了一下,张了张嘴。
一旁的冯庸看出古仁康是不好说二弟值得怀疑,于是接口道:“王爷,我认为勇亲王没有可能下毒。”
“为什么呢?”
冯庸说:“我们来假设一下,如果女王被毒死了,谁会得到好处呢。先说勇亲王,他现在是亲王爵位,外加宰相之职,已经是位极人臣,可以说是荣宠无比,而这些都是女王陛下给他的,所以他感激女王还来不及,怎么会下毒呢?我们再说二王子,如果女王一旦出了意外,现在王储的继承人一直没有确定,那他就有一半的可能继位,而大王子又一直无心王位,这也就是说,他有九成的可能继承大位,所以说……”冯庸适时地收住了口,但是他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
宋博义点点头,又转脸问古仁康,“大王子也是这么想的吗?”
古仁康点点头。
宋博义长呼了一口气,看了两人一眼,“有没有这种可能,勇亲王觉得自己位高极重,想进一步提高自己的权位而下的毒手呢?”
古仁康和冯庸同时一惊,古仁康讷讷地说:“王爷,您的意思是勇亲王弑王夺位?”
宋博义点了点头,“是的。据我所知鲁格他一直因为自己被封了七道封印,变为狼形成了没有肉身的孤魂野鬼而怨恨女王,现在他附体在一个少年的身上,对一直很傲慢的他而言简单是一种侮辱,而现在他位高权重,军政大权集于一身,如果女王出了事,他完全可以掌握政局,接下来再上下运作,左右斡旋登上大位,君临天下也不是很难的事情,你们认为呢?”
古仁康和冯庸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古仁康踌躇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王爷,当年东王被金圣元君封了七道封印,变成狼身到底是因为什么呀?”
鲁格当年被金圣元君封了七道封印,变成狼身事情非常神秘和突然,整个楼兰国没有人知道原因是什么,而且女王自己也讳莫如深,有一次古仁康试探性地问了叶雅兰一次,被叶雅兰大骂,并罚了一年有俸禄,自此就没有人敢问了。
宋博义看了古仁康一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当年鲁格之所以被金圣元君封了七道封印,变成狼身是因为你爸爸呀。”
古仁康和冯庸都是大吃一惊,宋博义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可是我爸爸不是在十年前就……而东王是前年才被罚的,这件事跟我爸爸有什么关系呀?”
宋博义摇了摇头,“孩子,你有所不知呀,其实,你爸爸当年并没有死。”
古仁康倏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他没有死?”
宋博义点了点头,“不过,因为鲁格的一个过失,他……他又死了,所以,鲁格才被重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