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雷化权乘着一顶小轿来到古仁康的伯爵府时,古仁康正在和六名美艳的姬妾一起饮酒作乐。
听到下人禀报说雷化权来了,古仁康微微皱了皱眉头。
因为两人一个是大王子,一个是内阁首辅,加上两人的翁婿关系,所以雷化权平时极少来古仁康的府里,就是在外面见面,两人也是很客气地打个招呼,说些客气地场面话而已,并不会多谈。
雷化权一直苦心孤诣想把自己的女婿推上大位,但是在雷化权看来,自己的这个女婿好像对大位并没什么兴趣,整个除了声色犬马不关心其它的事情,这一点雷化权很生气,多次对他进行规劝,但是古仁康大多只是表面答应,实妹却并没有改多少,该干嘛还是干嘛。
古仁康挥手示意几名姬妾退下,并让下人撤下酒席,然后来到客厅。
雷化权身着一身便服,负手立在客厅,古仁康一进门,连忙拱手道:“哎呀,岳父大人,这么晚了,您到我府上来有什么事呀?”
雷化权闻到古仁康一身的酒气,知道他又在家里饮酒作乐,却并没点破,而是虚虚地拱拱手,用略显嘲讽地语气说道:“老臣见过大王子。”
古仁康躬身还礼,“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雷化权直起身子,捻着胡须,慢条斯理地问:“大王子最近在忙些什么呀?”
“哦,就是读读书,写写字,闲时打打猎什么的。”
“大王子可知道现在二王子在忙些什么事呢?”
“小婿并不知道。”
雷化权顿了顿,“老臣也知道大王子无意王位,可是大王子想没想过一件事,一旦二王子继承大位,他会如何对待大王子你呢?”
古仁康想了想,不以为然地笑道:“他当他的国王,我做我的伯爵,他应该不会对我怎么样吧?”
雷化权叹了口气,“我的傻女婿呀,你这样想,人家可不一定这样想呀。据老夫揣测,以他的为人和行事手段,一旦他继承大位,他做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剪除你。”
古仁康略显愕然地问:“不会这样吧,我们毕竟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我无意大位,他为什么要加害于我?”
“很简单,因为你是最有可能对他的王位形成威胁的人。”
古仁康眨眨眼睛,“岳父大人,那依您看,我现在该怎么办?”
“当然是获得大位,占据主动。”
“可是……可是我并不想当国王呀?”
“这件事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而是你必须做的问题。”
“那我该怎么做?”
“朱玉林刺杀公主的事你听说了吧?”
“我听说了,我听说我母王非常震怒,下旨让冯庸马上审他。”
“你能知道这些事真是不容易呀,那你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吗?”
古仁康迷茫地摇了摇头。
雷化权气得不行,“你不知道我告诉你,你现在就进宫向陛下请求宽恕朱玉林。”
“为……为什么要这么做呀?”
“现在朝中绝大部分大臣都为朱玉林叫屈,都希望朱玉林能得到陛下宽恕,他们急切地希望有一个可以替他们说话的人出来替他们向女王请求宽恕朱玉林。这对你而言是个难得获得人心的机会,如果现在你帮那些大臣说了出了心中所想,就会被这些大臣的认同,对你以后继承大位和执政都是有大大的好处。”
古仁康踌躇不决地问:“岳父大人,我这样跟母王唱反调,会不会引起他的反感呀?”
雷化权恨恨地说:“糊涂的孩子,说句大不敬的话,你母王……你母王现在已经是病入膏肓……从长远看,现在这些朝中大臣的认同和支持比你母王更重要,况且,现在你站出来反对严办朱玉林也未必就会真正地得罪你母王,你只要做出是为公不为私的态度就可以了。”
古仁康犹犹豫豫地点了点。
雷化权又说:“明天早朝,你和我要演出一出戏给他们看。”
“演戏,演什么戏?”
“演一出翁婿相争的大戏。”
翌日早朝。
叶雅兰对众臣说:“众位臣工,昨天二王子找朕为了朱玉林的事向我求情,希望朕能看在朱玉林刺杀驸马并非出于私心,而出于公义,宽恕了他,你们诸位也是这么想的吗?”
众臣面面相觑并不言语,雷化权出班奏道:“陛下,朱玉林是老臣多年的好友,此次他的鲁莽行为虽说是出于公心,可是他擅杀王室成员,实在是大不敬之罪,虽说他是老臣的老友,可是老臣还是认为论理论律都应予以严办。”说完,他看了旁边的古仁康一眼,可是古仁康低着头,并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