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黑影正是小毛,他冲到关冲天眼前一把夺下关冲天手中的鸡毛掸子,并凶恶地对着关冲天呲着牙,嘴里发出威胁的声音。
关冲天看着小毛,冷笑道:“哟嗬,一个畜生也敢对我呲牙?”说着,他对旁边的甘芳喊了一声,“去拿家法来,我把他们两个一起教训!”
甘芳转身拿着家法出来,递给关冲天。关冲天拿着家法直奔小毛,小毛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关冲天抬手就要打它,刚才还躺在旁边的竹子一跃身,抱住小毛,嘴里说:“主人,您不要打它,你要打就打我好了。”
关冲天恨恨地,喝道:“混账东西,你给我让开!我打死这个小畜生!”说着举着家法就去打小毛,竹子用自己的身体死死地护着小毛,关冲天手中的家法全部打在她身上,她本来已经遍体鳞伤的身体又多了几条血道子。
一旁的玫瑰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冲到竹子跟前,跪在地上,用身体护住竹子,大声喊,“主人,你连我一起打吧!”
甘芳看竹子身上全是伤,怕关冲天把她打出个好歹,扑通跪下,说道:“王爷,你要打连我也一起打吧。”
其它的几个下人也先后跪下求情。
关冲天看着跪了一地的人,恨恨地把手中的家法扔在地上,“你们几个都听着,要是小周出了什么事,你们几个都得死,一个也别想活,都听明白了吗?”说着,悻悻地转身出去了。
见关冲天出去了,玫瑰和甘芳等几个人合力把满身是伤的竹子抬进她的房间,小毛一直跟在后面,面上的表情一副十分担心、痛惜的样子。
夜晚,竹子的房间,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整个房间。
竹子俯卧在床上非常难受似地哼叫着。
门被轻轻地推开了,小毛蹑手蹑脚地溜了进来,走到竹子床前,看着高一声低一声轻哼的她,眼睛里流出了眼泪,只听它小声小气地说:“竹子,咱们逃走吧。”
竹子躺在床上正要像往常那样伸手去摸小毛的头,听到它说话,吓得浑身一震,骇然地看着它,“你……你……你会说话?”
小毛满眼的泪,用小孩似的声音说:“竹子,我不是猴子,我是人,只不过在小的时候让人在身上缝了一张刚剥下来的猴皮,之后让人当成猴子养了十八年,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现在,既然你的主人这么虐待你,你还是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吧?”
竹子固执地摇了摇头,“主子打奴才是天经地义的事,不算什么虐待,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小毛急切地说:“你不离开这里,要是那个姓周的女人真的死了,你的主人真会打死你的。”
竹子叹息了一声,“天生的奴才命,打死就打死吧,我没什么好说的。对了,你……你……你到我们这里来,是有意的吗,是不是谁派你来的呀?”
小毛并没有回答竹子的这个问题,上前拉住竹子的手,恳切地说:“竹子,你还是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吧,我求你了,过不了三天,那个姓周的就会毒发而亡,你的主人一定会打死你的,你没必要白白送了性命。”
竹子扔开小毛拉着自己的手,有些不高兴地说:“我不是说了我就是死了也不会离开这里吗?如果周团长真的死了,不用主人打死我,我自己也会自杀陪她一起去的。”
小毛无奈地说:“竹子,你还这么年轻,这又是何必呢?”
竹子生气地说:“好了,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出去吧。”
小毛默默地转身出了竹子的房间,来到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月亮,犹豫着。就在这里,它忽然听到墙外传来几声低低的布谷鸟的叫声,他浑身一震,纵身跃出院子。
小毛刚落地,一条女人像猫从旁边的黑暗处跳到他跟前。
小毛讶异地问:“你?你……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