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秘书少监方伯仪坐着一顶小轿来到古德宇伯爵府的小门,下了轿,轻轻地叩了叩门。
门一开,伯爵府管家张文远从里边探出头,先把方伯仪让了进去,然后又四下看看,这才把门关上。
张文远把方伯仪引到了花园后面的一间密室,四下看了看,打开门,让方伯仪进去。
密室里的陈设很简单,一桌一椅,墙上挂着一柄长剑。
古德宇沉着脸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满怀心事的样子。
张文远和方伯仪走进来,方伯仪正要行礼,古德宇挥挥手制止了他,“大规矩就免了吧,事情打听得怎么样了?”
方伯仪忙说:“卑职刚从李见清的府里回来,虽说他并没有明说什么,不过,卑职从他的只言片语里还是听出他认为这个案子是三王子的幕后主使。”
古德宇握拳狠狠地砸了一下椅子扶手,“我原以为他是个聪明人,原来也是个糊涂虫!”
方伯仪抬头看了古德宇一眼,“二王子,现在朝野上下,包括民间都认为这件事是三王子的幕后指使,您为什么却不这么认为的呢?”
古德宇忿忿地说:“我三弟恨我,想杀我,这我是知道的,可是他的为人我太了解了,如果他拿着把刀当街亲自杀我,那我信,不过,派个手下人暗杀我,那根本就不是他的作风。”
方伯仪小心翼翼地说:“不是三王子,难不成是大……”
旁边的张文远插话道:“这不大可能吧,大王子与我们二王子虽说不是关系很亲密,可是也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再说了,大王子也无意王储之位,他为什么要杀二王子,这没有道理呀。”
方伯仪突然想起什么,说:“哎呀,我想起件事,刚才我从李见清府里出来时,看见雷宰相和他的儿子雷子恒去了李府。”
古德宇有些诧异地问:“雷化权和他儿子去李见清府上干什么?”
方伯仪说:“我也奇怪,雷宰相一向高傲不与下面的官员有过多的往来,他竟然去了李府,而且还带着儿子,实在是有些奇怪。”
古德宇想了想说:“你不要忘了,雷化权可是我哥哥的岳父大人。”
方伯仪眨眨眼睛说:“二王子,你的意思是雷化权也跟我一起想去探探李见清的口风?可是他们翁婿向来不和,这也是朝野共知的事呀,他怎么会为了女婿的事而屈尊去见一个小小的李见清呢?”
古德宇吸了口气,“这件事实在是古怪。”说着,他转过脸对张文远说:“等一会儿,你去跟显东说一下,让他派人查查这件事。”
张文远点点头。
方伯仪看着古德宇张了张嘴,却没说话,古德宇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问:“有什么话就说嘛,干嘛吞吞吐吐的?”
方伯仪斟酌了一下,说:“二王子,东王回来了,你听说了吧?”
古德宇白了他一眼,“这么大的事,我就是聋子也听说了,听说变成了个毛头小子回来的,真是怪事?”
方伯仪摸了摸下巴,斟词酌句地说:“东王虽说现在不担任什么实职,可是他毕竟是两朝的元老,和朝中许多大臣是老友,现在谁能继续王储之位不是很明朗,卑职认为二王子您应该和他多走动走动。”
“你的意思是让我主动交好于他?”
方伯仪深深地点点头,继续说:“是的,二王子,恕卑职说句犯上的话,您从应该改一改您以往的脾气,多和那些德高望重,在朝堂之上说话有份量的王公大臣们多多来往,广施恩德,赢得他们的好感。这样作一则可以让他们在女王陛下多说您的好话,二则也为您以后继承大位聚集人才和力量,总之是有大大的益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