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海不好意思地站起来,“父汗,我在兵部做侍郎已经快半年了,我几位哥哥全是尚书,我听说邱元中刚刚卸职工部尚书,我想着能不能请父汗下个旨意,让我去当工部尚书。”
宗毕重重地蹙起了眉头,他之所以让胡大海当兵部侍郎实际上是没处安排他,所以给他安排个侍郎,而且只是个虚衔,并没有让他办什么差。
因为宗毕非常清楚,让他打仗,冲锋陷阵行,让他办差处理事情,以他的脑子,实在是很勉强,不但做不好而且还一定会做坏,最可恨的是他的贪婪,虽说他脑子不行,但是他贪污的能力却是出奇的强,他几乎可以达到在石头里榨出油的水平。
虽说胡大海脑子不行,但是他的忠心,尤其对自己的忠已经达到了愚忠的程度,只要谁说一句不利于自己,或对自己不满的话,如果被他听到了,他一定会和对方吵得脸红脖子粗,甚至于动手。正因为他的这份忠心,所以,宗毕只是让他当个领薪水,不做实事的侍郎而已。
可是兵部尚书张雪松却是个刚正、耿直的人,对胡大海这种除了贪钱别的什么事也不会干的草包非常鄙视,正为张雪松也是宗毕的义子之一,而且是是第一义子,所以,张雪松经常会当面辱骂和羞辱胡大海,弄得胡大海经常下不来台。
所以,胡大海一直想离开兵部,可是内阁六部的尚书都知道他是草包和贪婪成性,所以没有人愿意要他。
宗毕沉默半天,又挑了挑眉毛,叹息了一声,“孩子,你可能不知道,工部尚书是十分辛苦的,而且还容易得罪人,我看你还是当你的兵部侍郎比较好。”
胡大海见宗毕不同意他当工部尚书,有些急切地说:“父汗,做工部尚书有什么难的,不就是使唤着一帮人替他做事儿吗?我不行,我下手的人不是行吗,让他们做事,我在旁边看着不就行了吗?”
宗毕听了他的话,非常生气,可是他并没有发脾气,而是给气乐了,他指了指胡大海,“大海,就凭你这脑子,你还想当工部尚书?我看还是算了吧?”
这时候,太监端着泡好的茶走了进来,分别给宗毕和胡大海各倒了一杯,宗毕端起杯茶,轻轻地吹着茶水上的飘起的茶花,轻轻啜了一口,一股十分不寻常的香气,瞬间充满了口腔,接着唇齿都满是香气,这香气里真的氤氲少女的香气。
宗毕也算是尝遍了天下的好茶,这么奇异的香他还是第一次尝到,看起来,这个胡大海刚才真没有撒谎,这种茶真的如他所说是十八岁的少女亲手到茶树上掐的茶树顶上的嫩尖之后,再让这些少女在大腿上搓卷,用胸烘焙一个月出来的香茶。
宗毕的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暖意,他有十三个义子,这些义子或者精明能干,或者武艺超群,或者精通政事,表面上都他非常孝顺,可是真正对他好的就是这个胡大海。
想到这里,他轻轻地放下茶杯,对苦丧着脸的胡大海说:“大海呀,我看这样吧,我升你兵部尚书衔加太子少保,你到柳州外城卓城替父汗守城吧。”
胡大海刚才听到宗毕拒绝了自己,本打算出去,可是他没想到宗毕喝了他带来的茶之后马上改变了主意,不仅升了他兵部尚书还加了太子少保,虽说只是兵部尚书衔,但是毕竟是兵部尚书。这样的话,他在几个当着尚书的兄弟面前也有几分面子。
所以,他“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砰砰地连磕了几个响头,“父汗对大海恩重如山,大海会记您一辈子的,你让大海去守卓城,请父汉放心,虽说那个什么关冲天听说非常厉害,但是只在大海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他越过卓城一步。”
宗毕站起来,扶起胡大海,点了点头,“好呀,大海,你这话我听起来舒服,我知道,有些人经常欺负你,不过,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会替你做主的。”
胡大海的眼泪流了出来,一把握住宗毕的手,“多谢父汗!”
宗毕点了点,“你先走吧。”
胡大海转身出去了,刚走到门口见兵部尚书张雪松走了进来,胡大海马上向张雪松恭敬地躬身一躬,“大哥,您来了。”
张雪松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嗯。”接着就走了进去。
宗毕正在品茶,见张雪松进来,放下茶杯。张雪松拱了拱手,“儿臣见过父汗。”
宗毕点了点头,“哦,雪松,你来了。”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
张雪松坐下。
宗毕问:“你来见我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