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前走香的味道越重,拐了个弯,看见前面有一点烛光,关冲天心里一惊,忙向旁一侧身,小心地向前面看了看,只见前面是一盏如豆的灯火,灯火之下,卫婉儿披着一头长发,身上披着一件半透明的白色袍子,嘴里念念有词。
关冲天知道,她这是在修炼玄术,因为楚雨音修炼时就是这样。而且关冲天知道一个人在修炼时,她的九窍都是闭合的,没有听觉,没有味道,没有视觉,一般这样的人修炼是需要护法的人在一旁的。
这个卫婉儿并没有护法,不知是什么缘故。
因为,关冲天知道这个时候无论自己做什么,弄出什么声响,卫婉儿都是听不到看不到的,所以他就大着胆子往里走,一个接一个地翻箱倒柜,寻找类似药瓶药罐之类的东西。
可是找了大半天并没有找到药瓶药罐之类的东西,只是在一个箱子里有一个形状怪异的葫芦。关冲天把那个葫芦拿起来,没想到那个看上去小小的葫芦很是沉重,关冲天一拿竟然没能拿起来。
他再次用尽力气终于把这个葫芦拿了起来,见葫芦上面刻着许多花纹和认不清的怪字。
关冲天轻轻地晃了晃葫芦,里面哗啦哗啦地响,好像装着什么水,什么水会这么重呢,而且还装到这么个稀奇古怪的葫芦里。
关冲天正在寻思要不要把这个葫芦拿走。
这个葫芦,卫婉儿这么重视地放在箱子里边应该是有些文章,按理说应该给拿走,可是这次关冲天是来找对付“麻虫驱”的,一旦等一会儿,卫婉儿修炼完毕起来找这个葫芦,那就麻烦了。因为她极有可能最先怀疑自己。而且这个葫芦这么重,还不好拿,也不好藏。
可是转念又一想,整个屋子他都翻遍了,没有找到有可能是“麻虫驱”的东西,有没有可能这个古怪的葫芦里装的就是“麻虫驱”的解药呢?
关冲天正在犹豫,忽然听到外边有人在说话。说话的声音应该是在门外,可是因为夜很静,虽说远也听得清清楚楚。
一个人说:“大人,婉夫人正在修炼。”
另一个苍老的声音说:“呃,修炼多久了?”
“有两个时辰吧,估计还得要一个时晨。”
“我进去看看她。”接着是一阵的脚步声。
关冲天听到脚步声,不由得一阵的心慌,因为他听出这个人是安顺长。这个房间里并没有一个可以藏得住他这么个大男人的地方,安顺长是认识自己的,一旦安顺长进来了,看见自己,就麻烦了。
关冲天正紧张地思考着对策,外边那脚步声停了,只听到一个人说:“大人,非常不好意思,婉夫人临修行前吩咐过,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她修炼。”
安顺长“呃”了一声,接着问:“婉夫人的伤怎么样了?”
那个人支支吾吾地说:“夫人……夫人的伤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说……她说养几天就好了,不过,她特地吩咐过,这些天最好……最好……最好请大人不要跟她见面。”
“哦,我知道了,对了,我想来拿她的宝葫芦用一下,等一会儿她修炼完了,你告诉她一声。”
“大人我知道了。”
接着是一阵惭惭远去的声音。
关冲天这才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想了想,他把那个葫芦慢慢地按原样放回原处。本来他刚刚是打算把这个宝葫芦给拿走的,可是刚才听安顺长的话,他知道等一下卫婉儿修炼完后一定会找这个葫芦,她不想在没有找到可以对付“麻虫驱”之前惊动卫婉儿,所以他决定暂时不动这个东西。
然后,他蹑手蹑脚地就要往外走,可是刚走了几步,他不经意地扭头看了卫婉儿一眼,此时的卫婉儿端正坐着,手捏着灵诀,双目微合,因为她容貌俊美,加上只披了一件半透明的白色长袍,里面的妙相隐约可见,尤其是她那张脸,在微弱的灯光下仍显得那么娇媚迷人。
关冲天不由得一时情动,凑上去轻轻地吻了她嘴唇一下,她受此一惊,眉毛微微挑了挑,似乎是有所警觉,不过并没有马上睁开眼,而是手指使劲地捏了捏灵诀。
关冲天心中暗笑,猜想应该是她在修炼时感觉到有人在吻她,她以为是自己走火入魔,为情所迷,所以才强捏灵诀想制住自己的心神。
她有些紧张的小模样甚是动人,惹得关冲天一时情动,不由得又亲了一下,这才恋恋不舍地退了出来。
他刚从卫婉儿的卧房里出来,忽然见一个人影向这边走来,他刚要躲,那人已经看到他了,所以他也就没在躲。
那个是卫婉儿的一个女侍卫,她见关冲天出现在卫婉儿的门口下意识地手握住腰间的佩刀,低声喝问,“你来这儿干什么?”
关冲天有些尴尬地摊了摊手,“我有些内急,可是找不到方便的地方,就在这儿到处打转儿。”
那个女侍卫脸一红,向旁边的指了指,“茅房在那边,要小声些,婉夫人正在修炼,可不能惊动了她。”
关冲天点点头,“知道了。”说着向茅房的方向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关冲天正和几个厨子在房里睡觉,就听到外边有人在叫,“关豪,快出来!”
睡在旁边的一个厨子使劲地推关冲天,“大夫,大夫,醒醒,外面有人叫你呢。”
关冲天睡得正香,被人打扰的梦乡有些恼火地坐起来,“谁呀,这一大清早的扰人睡觉。”
厨子轻声说:“听声音好像是婉夫人的近侍,你快点出去吧,晚了,她要发脾气的。”
关冲天这才睡眼朦胧地出了房间,一看在外边站着的这个人,就是昨天把自己和静影拉来的两个侍卫中的一个。
关冲天揉着眼睛,“一大清早的,什么事呀?”
“婉夫人叫你过去呢?”
“总得让我洗漱了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