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两人在房里,关冲天说起这事,静影必然要扑进他怀里粉拳相加,撒娇耍赖,可是如今是在外边,她又是以侍卫身份,自然不能如此。
静影又羞又急正窘不知该如何应对时,有一匹马从对面跑过来,马上坐着一个人,人马走到关冲天面前,那人翻身跳下马,抢步跪在关冲天马前,“王爷。大事不好了!”
关冲天低头仔细打量来人,这人单膝跪地,连连叩头,不知他是哪一个。
关冲天问:“你是什么人?抬起头来。”
那人头一抬,抬头的那一刹那,单手一扬,一枝镖从他掌中暴射而出,直奔关冲天的咽喉。关冲天一惊,侧身一躲,躲过了这枝镖,可是这个人另一只手上的镖也到了,关冲天躲闪不及,那镖正扎在他的前胸。他大叫了一声,伏在马鞍桥之上,身体摇摇欲坠。
关冲天身后的玉梨花和几名侍卫见状大惊,纵马拔刀冲了上来,把那个刺客围在当中,玉梨花冲在最前面,跳下马挥刀直取那刺客,那刺客身材轻盈,他手中的刀只和玉梨花的刀刀轻轻一碰,身子竟然借着两刀相击之力凌空而起向外跳去,看样子是要逃跑。
玉梨花喝了一声,“不要让他跑了!”
两名侍卫斜刺里冲出来,拦在了那个刺客的去路,和他缠斗了起来。那名刺客并不想和几个侍卫争斗,连挥几刀,刀刀直奔几名侍卫的要害之处。
那几名侍卫摆刀回护身体,那名刺客借着这个时机,又是几个跳跃,仿佛蜻蜓点水一般,几个起落之间,他跃上街边的一个酒楼房脊之上,如燕子般地飞走了。
几位侍卫也跃上酒楼房脊去追赶,玉梨花回头去看关冲天,只见他身子晃了几晃,一下子栽落马下。
玉梨花大吃了一惊,回过身扶起关冲天,只见他的前胸已是一大片的血渍,身体也摇摇晃晃的。
玉梨花不也怠慢,把关冲天的身体横放在自己的马上,骑着马向清悠宫方向驰去……
※※※
关冲天遇刺,整个清悠宫都乱了。
楚雨音让人叫来四名太医给关冲天上药治伤,她看见关冲天面无血色,双目紧闭,牙关紧咬,不省人事,又见那枝镖深深地楔在关冲天的前胸处,血把他大半个袍子全部染红了。
楚雨音痛得像被人摘了心肝一样,急得眼泪扑簌簌地直滚,怎么拭也拭不完。
旁边的沐沉香、静影、玫瑰个个哭成了泪人,尤其是静影更是在旁边嚎啕大哭,几次哭昏过去。
旁边的宫女、太监想劝又不敢劝,几名太医也手脚无措的样子。
楚雨音这才止住了泪,以三个女人说:“姐妹们,我们不要在这里耽搁太医治伤,我们还是出去吧。”说着,和几名宫女把三个女人扶出关冲天的寝室。
玉梨花站在院子里惴惴不安地向里面张望着,想进去看看,又不敢进去,见四位夫人出来,她正想上前询问关冲天的伤情。
正这时,铁头从外边闯进来,见到玉梨花,不由分说黑着脸伸手一巴掌打在玉梨花的脸上。
铁头和玉梨花夫妻自打结婚以后感情甚好,铁头虽说性情粗鲁、暴躁,却从来没动过她一指头。可是,当他听说关冲天在玉梨花等人的保护之下竟然遇刺了,他实在是气愤之极。
玉梨花捂着被铁头打得红肿的脸,眼泪流了下来,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口中说:“二夫人,梨花护主有失,铸成大错,请二夫人重重责罚。”
关冲天遇刺,楚雨音自是心痛不己,她有心责备玉梨花几句,可是见铁头当众打了她,而且她还跪地请求处罚,也不好说什么,忙伸手去扶玉梨花,轻声说:“梨花呀,谁也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你先起来吧。”
玉梨花执拗地不肯起来,低着头跪着,她身后的几名侍卫也早吓得面如土色。
铁头阴沉着脸问玉梨花,“刺客抓到了吗?”
玉梨花摇摇头,旁边的一个名侍卫说:“铁将军,那名刺客的轻功十分了得,像只鸟一样,三跳两跳就没影了,所以……”
铁头反手一拳,把那位侍卫打倒在地,铁头怒气冲天地指着几名侍卫,咆哮道:“你们几个都给老子听好了,王爷没事还则罢了,一旦王爷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几个小命难保!”
铁头向来以治军严厉、执行严苛著称,几名侍卫听了他的话,早吓得连话也讲不出来了。
楚雨音挥手止住了铁头的连声咆哮,提醒道:“铁将军,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如今这个刺客的身份不明,不知是外敌还是内鬼,所以,你马上调集人马护卫清悠宫四门,不能再有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