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雨音说:“陛下,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王爷信上说要派人去楼兰国送敬贺之礼,你看派谁去,送什么礼呀?”
“你看呢?”
楚雨音想了想,“这礼物呢好办,就在咱们宫里捡几样好的,贵的送去就行了,可是派谁去好呢?”
“楚姐姐,我觉得这事最好是谁插的秧,就让谁去,他这不在为难咱们吗?是不是觉得在别的女人肚子里种了稻子很牛气,想气气咱们俩呀?咱不去!”
楚雨音莞尔笑道:“我的好陛下,你怎么糊涂了,在楼兰国的眼里那个鲁格已经死了,让他去,那还了得?”
沐沉香这才醒悟,“你瞧瞧,我都给气糊涂了,他是不能去。他不能去,我看只能是你辛苦一趟了。”
楚雨音刚才也想着自己去,因为这么复杂的事别人去,她有些不放心,可是,她现在身子她很重,这长途跋涉的,恐怕有些不方便。
可是,她又想了想,关冲天说让她亲手拆这封信,其用意应该是想让自己亲自去。想到这儿,她点点头说:“那我就跑一趟。”
沐沉香说:“楚姐姐,你这次去呢,除了送礼道贺之外,你再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楚雨音苦笑,“陛下,您这可难为我了,我总不能问,监国,您这肚子里怎么怀的是我们家男人的种呀?人家可是一国之监国,我这么问,人家不杀了我才怪呢。”
沐沉香想了想,“那个周驸马看样子像个挺精明的人,他怎么这种事都不知道呀?”
楚雨音开玩笑地说:“要不,您写封信问问他,周驸马,你老婆的肚子里怀的是我男人的种,你不知道吗?”
沐沉香扑哧一下笑了,“这话也不能说,说了人家也要杀了你。哎,那个周驸马我见过几面,他怎么长得女里女气的呀?”突然,她大瞪着眼看着楚雨音,“有没有可能他……他是个女的,不能插秧,让咱们家男人帮他插秧呀?”
楚雨音听了沐沉香这话心里也动了动,其实,她也觉得这个周驸马走路、说阴柔气十足,虽说穿着男装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女的。而且,她几次见到这位周驸马和关冲天在一间屋子里嘀嘀咕咕的一说就说大半天。
有时候关冲天用调侃女人的语气调侃,她也像女孩子似的羞得脸通红。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如果这位周驸马真的是个女孩子,她为什么要和古监国成亲?关冲天知不知道她是个女孩子呢?
如果关冲天知道她是个女孩子,他会不会和她有些瓜葛呢?
楚雨音心里越想越乱。
乱可是乱,楚雨音毕竟是楚雨音,她并没有乱了方寸。从沐沉香的寝宫里出来,她去内府里挑了几样贵重的礼物,然后带着人往楼兰国而去。
一行人走了三天才到了楼兰国的都城。
进了城之后,楚雨音也没歇息,直奔宫里。
走到宫门口,她忽然看见周冷秋骑着马带着几个随从从里边出来。她让车外跟随的随从去叫住周冷秋。
那个随从跑到周冷秋的马上,喊了一声,“周驸马,我们家二夫人有事找您。”
周冷秋这几天心情很是不好,眼瞅着一年之期就到了。马上要选楼兰国的国王了。
穆朗多次催促她让她尽快想办法让古丽娜继成女王大位,再想办法让她禅位给自己。
她也几次暗中撺掇古丽娜尽早登上女王之位,可是古丽娜刚刚生了儿子,对儿子百般的喜爱,根本没把继位的事放在心上。
古丽娜这边不上心,可是古仁康那边在雷化权等一些大臣的支持下,紧锣密鼓地准备继位。
周冷秋知道,一旦让古仁康继了位,自己的夺位大计就会变得千难万难,所以,她不能让古仁康继位。
可是,她现在的职务只是个无足轻重的驸马,古仁康有意不让她碰政事,更不给她重要的官职,她有心无力。
前些天,她之所以派玫瑰去向关冲天报信,目的就是想关冲天知道自己有了儿子,然后偷偷地潜回楼兰国,她好和他商量应对的办法。可是七八天过去了,关冲天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几天,她急得火烧火燎的。
早上,她刚刚出门,就遇上楚雨音的随从。
她一听二夫人,马上想到这个二夫人有可能是关冲天的那个狐女二夫人,心里有些不满。这个关冲天,自己生了儿子,怎么能派个老婆来应付呢?
她沉着脸问楚雨音的那个随从,“二夫人,哪个二夫人呀,谁家的二夫人?”
那随从见这位周驸马一脸的怒气,正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见楚雨音从马车上下来,走到周冷秋马前,盈盈下拜,“楚雨音见过周驸马。”
楚雨音身上有一种可以让怒气冲天的人见了马上会烟消云散的气质,所以,周冷秋见她在自己马上下拜,不得不翻身下了马,虚扶了一下,“哦,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