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部下说:“边都督,你听说了吗,耶衙内弄了个买卖人到我们右军大营来当我们的上司。”
另一个将领说:“我听说他将来要做我们右军大营的主官,这不是跟咱们哥们上眼药吗?”
边南江看了看他们,笑了笑,“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今天就来就职。我们当兵的,服从上司的命令就好了,你们就别发牢骚了。”
“都督,他一个做买卖的懂带兵吗?”
刚才那名将领笑,“带兵,都不知道他会不会使刀,还带兵?”
边南江挠了挠头,“这个嘛,倒真是个事儿,一个做买卖的来带我们这些老兵油子,他能行吗?”
正这时,一个校尉跑进来,“边都督,有个叫关豪的,说是来找您,是个三品中郎将。”
边南江对众将说:“来了,走,你们和我出去迎接去。”
几个将领都没动。
边南江瞪了他们一眼,“怎么,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几个将领这才懒洋洋地站起来,跟着边南江出了大帐。
关冲天一身三品武官服饰从远处走了过来,见几个将领当中有一个身着三品武官服饰,一副不怒自威,威风凛凛的中年人,马上抢先一步,一抱拳,“您是边都督吧,下官关豪。”
边南江见想到这个新来的副都督竟然是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他怔了怔,之后,大剌剌地拱拱手,“关都督,你我同级,你可不要自称下官呀,你这么年轻,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成为我老边的上司呢。”
关冲天笑着说:“边都督,不瞒你说,下官这个官儿是花钱买来的,下官是个买卖人,不想让人欺负,所以呢,就买个官吓吓那些牛头马面的,所以说,您说用不了多久成为你的上司,那是不可能的。”
边南江万万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同僚会这么实在,当着众将的面儿,把自己买官的事说出来,他本想嘲笑这位新同僚几句,听关冲天这么一说,他反倒一下没词儿了。
他向关冲天逐一介绍了自己的几个部下。
关冲天和诸将一一见礼,但是那几个将领却都对他很冷淡,并未还礼,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关冲天早就猜到会发生这种情况,所以,他并没在意,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各位,这是兄弟的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几个将领谁也没接他的银票,仍是冷冷地看着关冲天。
关冲天有些尴尬,边南江接过他手里的银票,逐一分给诸将,接着说:“还不谢谢关都督?”
诸将这才勉强地接过银票,松松垮垮地向关冲天拱了拱手,“多谢关都督。”接着都转身走了。
关冲天见诸将走了,又掏出几张银票递给边南江,“边都督,这是下官给你准备的,请边都督笑纳。”
边南江一笑,推开银票,歪了歪嘴,笑道:“小兄弟,我老边一向没什么大花销,薪俸够老边花了,所以,这个小兄弟,你就不用破费了。”说着挥手叫来一个校尉,“去,带给关都督弄个帐篷住。”
接着,他对关冲天说:“小兄弟,你刚来这儿,咱们也算是有缘分,既然咱们有缘分,有一句话,老哥不妨跟你说,咱们这是军营,这些家伙刀里来,枪里去,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个个驴性性的,你还是小心点好。”说着,转身回到自己的大帐。
那名校尉引着关冲天来到一个一看就是刚刚起起的大帐,大帐外站着四个身着亲兵衣甲的小校。
那名校尉指了指这四名小校,“副都督,这四个人是您的亲兵,有什么事您尽可以支使他们。”关冲天点点头,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塞给校尉。
校尉接了银票看了看,之后,他看了关冲天一眼,小声地说:“副都督,晚上睡觉留点心。”
关冲天微微一笑,轻声道:“多谢关照。”
那校尉向关冲天挤了挤眼,转身走了。
关冲天又从怀里掏出四百两银票,给四个小校,“你们四个一人一百两,拿去买酒喝。”
这四个小校一年的饷银不过二十多两,关冲天这一出手就是一百两,四个人惊得面面相觑不敢接。
关冲天把银票塞进他们手里,然后走进大帐。
四个小校跟进来,分别做了自我介绍:何明、白闯、金川、付明川。何明岁数略大一些,他向关冲天一抱拳,“都督,我们兄弟四个今后就是您的人了,但请驱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关冲天笑了笑,“好的,我现在没什么事要你们做,你们且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金川、付明川马上过去把行军床上的被褥打开,铺好,然后立在一旁。
关冲天点了点头,“你们去吧。”
四个人点头出去了。
关冲天双手抱着脑袋躺在行军床上,想着刚才那个校尉的话——晚上睡觉留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