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一转,乔雅南又上了趟马车,不一会朝着沈怀信招了招手。
沈怀信看她那鬼鬼祟祟的样子想笑,听话的走了过去。
“你手干净吗?”
沈怀信张开双手给她看,黑的。
那就没办法了,乔雅南将背在身后的手送到他嘴边。
闻着味儿沈怀信就知道是什么了,鬼使神差的,想也不想的,就张嘴将那梅子吃了进去,被两人抛之脑后的男女大防这时又同时出现在脑海里,沈怀信退后一步,红着脸想看乔姑娘一眼,眼神都转到一半了又转了回去。
乔雅南就不一样了,她只是再一次在心底深深感慨:怀信怎么就不是女孩子呢?女孩子多好啊!可以做手帕交,可以想怎么亲密就怎么亲密,可以说悄悄话,哪像现在,什么都得顾忌着,偏偏她先入为主的把怀信当成了姑娘,这一时都有些掰不过来了。
看怀信红红的脸蛋儿,乔雅南辛苦的忍住想调戏的冲动,转开话题道:“你去把手洗干净帮我拧被子,我一个人拧不干。”
沈怀信点点头,离开的脚步快得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把吃干净的核吐出来,又送了一颗到嘴里含着,乔雅南跳下马车心想:她现在随口可以说出一百句调戏美人的话,可惜用不上,实在是遗憾。
沈怀信再出来时好像忘了刚才的事,只是眼神仍不敢看乔姑娘:“要怎么做?”
乔雅南把被褥的一端整齐的攒好递过去:“抓紧。”
沈怀信听话的用力握紧。
乔雅南拿起另一端在手里:“我们往反方向拧,用力,对,就这样,看到没有,还能拧出来好多水,可以了,换一床。”
屋顶上,听着动静的男人们悄悄往下看,原来府城的人也这么拧被子?那不和自己在家里帮婆娘拧被子一个样吗?这么想着,他们对下边两人莫名生出了点亲近感来,还仗着自己有经验开始指手划脚。
“大丫头,那被褥你就不能折一折再拧吗?”
“折一折?”乔雅南抬头看向说话的人,听着好像是之前说府城不一样,还被她挤兑回去的那位。
被洗衣机服务多年,她知道要怎么拧都是因为看过那么一回照着做的,真正上手也只是第二回,经验少得很。但她有个极好的优点,那就是愿意学,这会被人一指点,脑子就跟上了,把自己手里那一端也塞到沈怀信手里,自己拿住折出来的另一头。
“对对,就这样,这样能拧得更干。”
“果然是,谢谢叔。”
“叔?不对?”那人看向乔昌盛:“我是不是比她爹大?”
乔昌盛想了想:“没叫错,你是比她爹小了几岁,大丫头,你叫他兴叔。”
“兴叔。”对这不要钱的称呼乔雅南大方得很,让喊就喊,头都没抬一下,瞧着实在挤不出水了就又换了一床,心思几转间,积攒的工作经验也让她立刻找到了和叔伯们拉近关系的突破口。
“兴叔这么有经验,平时在家肯定没少帮婶婶的忙。”
“大丫头你这半点没猜错,我就没见过比你兴叔更疼自家婆娘的。”乔二叔打趣:“乔昌兴你看看你那点出息,大丫头才回来第一天就看穿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