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匪人大多喜欢一个称号,都爱别人称自己为大侠,如同济世扶贫的大侠一般,是他们儿时的梦想,如今长大了随便变了,可一听到大侠的称谓立刻能让他们回到儿时那种美好的状态。
“叫我南南便好!”这位名为南南的年轻人,突然眼神空洞起来,陷入了沉思,余文很识大体没有去打扰,而是自顾自喝酒吃菜了起来。
半响后,南南苦笑了一声,“你就对我这南南的名字没有任何兴趣?亦或者我的姓氏你还没问呢!”
“我看大侠你陷入沉思了,不忍打扰,所以就没问。”余文转过头,看向柜台大喊了一声,“掌柜的,再来半斤女儿红,外加一斤牛肉干,还有一副碗筷!别让我久等了!”
掌柜的果然没有让余文久等,牛肉干暂时没有,不过酒和碗筷立刻就递到了南南跟前。
有了酒,这位叫做南南的人的话便多了起来。
“你是个不一般的人,至少比我看到的那群公子哥要强一百倍,他们看到我们腿都是软的,生怕我们抓他去拷打一番!”
“哦?你说的不一般,是因为我没有问你的姓名原由么?我觉得吧,你若是想说自己便会说出来,若是不想说,哪怕我问个千遍百遍也不顶用。至于我见到你们为什么不惧怕,因为我从小就没惧怕过谁,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可以淡然面对!”
余文这一番话,风轻云淡,气势上似乎更盛这个叫做南南的土匪一筹。
“哈哈……果然是性情中人,我就爱你这种喜欢说实话的人,我和你一样!”南南大笑了起来,一口闷下一盅酒,完后将酒盅口朝下,示意涓滴不剩。
“我没有姓,我母亲曾告诉我,我父亲是条走狗,所以不让我跟着他姓,而我母亲呢是个阶下囚,所以也不能跟她姓,于是我是个无姓之人。而这南南的名字呢,其实有点意思。”
南南夹了一口干牛肉,大嚼了起来,接着说道:“东西南北大家都知道,我那会排行老三,所以母亲就给我叫了个南南的名字,我大哥哥便是东东,二哥呢叫做西西,四弟自然是北北!”
余文开心笑了起来,摸了摸下巴,只恨那儿没长出几根毛来,“来,南南兄弟,为你的母亲取名字的功底干一杯!”
“干一杯!我母亲若是生了男儿身,那绝对是一代英豪!”
你母亲若是男儿身,就没你了!余文与这叫做南南的人说起话来,两人的性情似乎有些像,说话间非常投机,当然,这一切都在余文的计划中,他阅人无数,当南南走来的那一瞬间,他几乎能猜到南南这个人的性格。
这是一个简单但是有着艰辛生活的男人,虽然长了一张娃娃脸,但却比那虬髯胡子一扎啦的汉子更加豪爽。
话语投机了,话题也就更加肆无忌惮了,聊女人,聊理想,聊人生等等,余文都把握得极好,让南南的戒备心降到了最低。
胡侃了好一阵,也该到了说正事的时候了,余文话锋一转,带着戏虐的笑容说起话来,“今日我见一位姑娘被几个汉子押走了,那姑娘,啧啧……看着就让人垂涎三尺!”
“哦,是么?娄公子阅女无数了吧?还有能如何打动你的女子?”
“那可不,那女子不一般,虽然衣着古怪,可气质如若天仙一般,我从未见过那么美的女子!”
“娄公子,这事简单,我给你打听打听!若是谁掳走的,我这个做哥哥的就帮你赎回来!”
南南拍着胸脯,自称哥哥起来,大有一番要为弟弟做主的架势,余文看其认真的表情,顿时觉得事情应该差不多有底了,只等南南的好消息了。
兴许是酒喝多了,这个叫做南南的青年,站了起来,直接扯开了嗓子喊,“各位兄弟,可曾见过一个姑娘,扎了双马尾,身上穿了一件一格一格的奇怪衣服,面容极好!谁见过?”
“我见过,那是从哪个小镇掳过来的?我忘记了,我当时还想找他要下这女子呢,可大铁球把她当宝贝一样,谁也不准碰!真是扫兴。”
那边有人回应说道,林小蛋的脸孔和衣服都是与众不同的存在,他们一听南南说起,自然就能脱口而出。
“娄公子,那姑娘被大铁球掳去了,我带你去,就说这是我家亲戚,凉他不会怎样!”南南重新拍了拍胸膛,豪爽说道。
南南是个简单的人,他对于余文有好感,有些事就想帮他一起去做,不就是讨个姑娘回来么,这事他觉得简单。
南南这话被其他也听了去,这群人中有那沉默的老辰,也有满脸疙瘩的吴山峰,还有更多一些狠人,他们可不像南南,他们跟余文没有任何关系,当他们想起桌山多出的一斤牛肉,便立刻对余文警惕了起来。
“他是谁?南南你可别引狼入室啊!把他扣起来!”老辰大喝了一声,他的职位虽然不高,但小威望还是有的,一些小兄弟对他的话是深信不疑。
余文站了起来做出了防守的姿势,一脸阴寒,他不介意在这里大打打一场!
“你们别乱来,这位是娄公子,是我南南的兄弟,你们敢扣他,就是等同于扣我!”南南挡在了余文身前,他难得找到如此志同道合之人,此时就像一只老母鸡一般,紧紧护在了余文身前。
“南南,擦亮你的眼睛!这人来历不明,分明就是想借你混进我们营,这运作手段再明了不过了,送干牛肉来博取我们的好感,再跟你推心置腹聊聊天,就这样就把你南南给灌晕了?醒醒吧!”
老辰的一席话,理由充分,余文都恨不得给他鼓鼓掌。
“老辰,我敬重你是因为你的睿智,但是今日你是看走眼了,这位是娄公子,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人!你们别过来,不然我真不客气了!”
南南举起了身边的凳子,若是有人敢过来,这南南还很的会直接砸下去!
说起武艺来,这里的人还真没人是南南的对手,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若是敢冲第一个,那绝对是被打的目标。
老辰并不打算放过了余文,他从余文送牛肉干就开始怀疑此人居心叵测,如同一听南南那番言语就更加确定了。
“娄公子?你家住哪儿?家中老父亲是谁?”
他娘的,余文恨不得将那老辰给直接掐死!眼看南南要带他去找大铁球,生生就被这老辰给破坏掉了。
“我并非鹰潭城里人,家住上饶城复兴街,老父亲乃是一家族长,叫娄恒生,家里是做书商的生意。”余文不卑不吭说道。
老辰哈哈大笑了起来,“我自小就在上饶城里长大,家里就在复兴街上,怎么就没听说过做书商生意的娄恒生呢?这分明就是你杜撰出来的身份,你故意欺骗我们,居心何在?”
老辰这一招可谓狠辣,他自然不是上饶人,敢如此说便是笃定余文的身份是假的。
这时候连南南也一脸疑惑看着余文了,若是余文没有给出满意的答案,他便大有一番要大义灭亲的架势。
“哦,你没听过么?那我问你,复兴街上有个买牛肉包的中年人,他姓什么?”余文思维迅捷,这种场面自然吓不到他,立刻就能转出一个点子来回应对方。
这下轮到老辰一愣了,他心里也在打鼓,“莫非这娄公子真是上绕城复兴街上的娄家人?”
“那中年人别说姓什么了,叫什么我也一清二楚,自小我就经常在那里买包子吃,他叫做张志成!”老辰加重了语气说道。
这一次轮到余文哈哈大笑了起来,“复兴街上可没有买牛肉包子的中年人,那条街上只有猪肉包子,也没有叫做张志成的人在卖包子!你如此杜撰自己的身份,倒是我要问你一句:你居心何在?”
老辰一时语塞,看余文振振有词,他明白,这一阵下来,自己明显处于劣势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