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画拿出一粒药丸喂进花若寻的嘴里,又拿出一瓶药给太医,让他分发给其他人。
花若寻身上黑色的斑纹全部褪去,双眼恢复了澄澈,她坚定地告诉舒小画:“我和冥瓷会永远站在你这边。”
永远的意思就是,直到生命枯竭。
舒小画让花若寻先休息,她已安排人手过来护佑她和肚子里的孩子。
舒小画说:“接下来宫里会掀起血雨腥风,谁也不知道最终的结果如何,朕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但朕会倾尽全力。”
花若寻问道:“一点眉目也没有吗?”
舒小画道:“母后跟我提到过一个人,但她也不确定这件事是不是跟那个人有关。”
不等舒小画具体说出此人的身份,花若寻就说出几个字来:“大长公主云非玦?”
舒小画瞳孔一缩,“你也知道这个人?”
花若寻将其他人全部屏退,告诉了舒小画一个谁也不知道的真相:
三十年前,大长公主离奇失踪,从此再也没有人见过她,甚至没有再听到过关于她的任何消息。
“我娘告诉我,其实大长公主并没有离开皇宫,她躲在暗无天日的冷宫里,一藏就是几十年。”
谁会防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不要,偏偏跑到那种地方躲起来过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她一定有很特别的目的。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圣上登基那天,我有看到一个奇怪的人影从冷宫方向走来,躲在假山之后。等我再看去,已经不见那个人影了。”
花若寻走到那假山处,察觉那里确实残留着一股发霉的难以言说的味道,那是常年身居冷宫的人所特有的味道。
如果是一个甘心情愿过凄清孤冷的日子的人,是不会在皇帝登基那天特意跑出来看热闹的。她来了,就说明她对这世界有野心,有欲念。
一个人藏得有多深,所忍受的痛苦有多重,野心就有多大,欲念就有多重。
舒小画临走时,花若寻嘱咐:“此人复杂,务必小心。我肚子里的孩子,还等着圣上赐名。”
舒小画笑道:“朕会的。”
半个时辰后,一身黑衣的舒小画带着一队侍卫在司礼监的空房间里抓住了梵妖。
梵妖浑身是汗,用邪气的笑容看着舒小画,她得意地说:“我身上有剧毒,你们碰了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舒小画平静道:“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朕不妨告诉你,你身上的毒并非与生俱来,你也并非是那传说中的特异体质。你身上的毒是别人一手促成的,说得简单点,你被利用了,却不自知。”
梵妖笑了,“这种骗三岁小孩的话,你觉得我会信吗?你不过是想我招供幕后的人,可笑。”
舒小画道:“朕早晚会把一切蛇鼠之辈都揪出来,严惩不贷。你,祸害这么多人,还差点害了怀有身孕的九公主,罪大恶极,就算有一百条命也不够死!你以为谁会有闲心来骗你吗?”
梵妖心中已经有些慌张了,最近她总是觉得不对劲,身体总会在睡着后被疼醒,白天醒来后又无异样。
舒小画道:“这是方药师告诉我的,方药师检查到你身体被毒气侵袭,给了你一些药丸让你早晚温服,以免受到更严重的伤害。”
见梵妖眼神慌乱,舒小画又道:“你趁我不在宫中,大肆释放毒气,无非就是想生造一些离奇的死亡惨案。先是宫里,接着就是宫外,然后是邺城。总之,朕去哪儿,你就去哪儿。为的,是让天下人咬定朕不是天选明君,将引来神罚,对吗?”
梵妖的眼神已经告诉她答案了。
舒小画哂笑道:“这种戏码,曾经有人用过,大费周章最终却是庸人自扰。你要是去典狱司看过以往那些人犯下的案子,就会知道,不管把事情做得多诡异,最终都会被人找出真相。真相浮出水面的那一刻,诡计会显得十分可笑而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