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江月道:“对我来说,只要是女的都有可能成为我的情敌,就算你这样的,也不例外。”
舒小画没好气,压着怒火,问:“我哪样的?”
江月冲舒小画吐吐舌头,一溜烟似的回了房间,关上门后才小心翼翼地说了句:“像你这样冷冰冰的,一点女人味都没有的,也能叫女人?”
舒小画连她的呼吸声都能感受到,又怎么可能听不见她嘀咕的那些损人的话,气得想把整个斩月客栈都掀了,念及她是养父舒老三唯一的血缘亲人才强压下怒火。
对于江月的说法,舒小画一点儿也不认同。在青玉画楼的时候,她也是活泼灵动的小仙子,比江月不知道可爱了多少倍!
难道——云哲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子?
女人味……是什么味?
前一刻还在你侬我侬,后一刻却遭到冷落,女人的第一反应好像都是先自我怀疑,把自己仔仔细细地剖析一遍,胡思乱想一通,再自我否定,自我讨厌,却不会想这一切都源于男人自身有状况。
舒小画还算冷静,没有陷在这种自我否定中无法自拔,而是又一次在脑海里问:云哲恢复的那些回忆究竟是什么?
楼下一片喧闹,很快整栋客栈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是刺史府的衙役来了,他们把斩月客栈包围了,要把所有客人带去刺史府审问,理由是——云东海昨晚敲过斩月客栈的门。
舒小画和江月也都被带去了刺史府。
江月张望了半天,没有看到心心念念的那位公子,好奇地凑到舒小画身边,小声地问:“怎么不见那位公子?”
舒小画知道她说的是谁,花痴就是花痴,除了男色就再也看不见其他。
看江月还在眼巴巴地张望,舒小画突然凑到江月的耳边告诉她:“你要找的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江月两眼放光,追问:“在哪儿?”
舒小画指了指自己。
江月不信。
舒小画指着自己的眉眼,“你好好看看。”
江月望着舒小画,眼眶突然湿红起来,捂着眼睛不看舒小画。
舒小画冷声道:“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一往情深,你的感情是不是太廉价了?”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江月湿红的眼里有了恨意,指责舒小画:“你凭什么欺骗我的感情?”
“我那是为了救你!”舒小画懒得解释,索性不再说话。
江月哭得很伤心,有如丧考妣的样子,有衙役好奇地过来问她:“死者是你家人?”
江月摇头。
衙役不懂她在哭什么,只觉莫名其妙。
哭到一半,江月用袖口擦了把眼泪,朦胧泪眼看到一个翩然出尘的公子被衙役带到了人群堆里,她马上就不哭了,还轻推了舒小画一下,小声打听:“那人是谁?怎么从没见过?”
舒小画循着她所指看了过去,看到的正是云哲那张冷漠的脸孔。
四目相对,舒小画心中浪潮翻涌,云哲却把目光挪向了别处,仿佛舒小画是一个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