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名字都写下来。”舒御下令。
裘公公没那么傻,交了名单他的死期就到了,如今最该做的是拖延,好为手下的人争取时间和机会反杀!
能多卑微地跪地求饶,就能多狠心地咬牙下刀!
“殿下,这里没有笔墨,您且随奴才到书房一趟,奴才慢慢写给您,如何?”裘公公可怜巴巴地恳求。
舒御却说:“你说给我听,一遍就行。”
裘天展傻眼了。
都说宫中太子纨绔,性格乖张举止粗鄙,是个没头脑的人,如今打一圈交道下来,怎么样样都不是传闻中那般?
“说!”冰冷的匕首拍在裘公公的脸上。
裘公公哆嗦了下,尽管百般不情愿,也不得不张口:“太尉司徒空,陵州刺史江子郎,天策上将刘豪,还有……远居徽州的国公大人……”
“还有呢?”舒御追问。
裘公公本来不想说的,可是舒御逼得太紧,不说就没有活路。无奈之下,一咬牙,只能先顾当务之急,道:“还有凉城的……”
话刚开口,空中有一道寒光一闪而过,舒御看得清清楚楚,是一枚半尺长的银针。
眼看银针要刺中裘公公,小公公飞扑而来,替裘公公送了命。
经此一撞,舒御手中匕首落地,裘公公捡起地上的绳子朝舒御脖子上一套,死命拉住。其他狱卒、官兵冲上前来帮忙。
监狱外刀剑相撞,杀声四起。
其实,监狱里的声音也很杂乱,舒御却在混乱的挣扎间听见一声裂帛声,紧接着,发出裂帛声的地方传来了剧烈的痛感,痛感瞬间蔓延全身,让他无力挣扎,整个人虚弱地栽倒在地。
殷红的血,从舒御的身下蔓延出一片血泊。
裘公公那张阴阳难定的脸在舒御的视线里狰狞,官兵们的动作像被糊上了重影,嘈杂的声音刺痛了他的耳朵。
混沌里,他想起了一张明媚的脸,笑起来的时候灿烂了整个星河,蹙眉的时候也带着渭城新雨的美……
怎么会突然想起舒小画呢?
舒御哪会明白,只觉得一想到她就不那么疼了,只觉眼皮沉重。
“裘统领……”
一位身穿盔甲的官兵快步冲到裘公公跟前,递给裘公公一个黑色的布囊。
裘公公只把布囊中的东西抽出一个角就赶紧塞了回去,仓皇回头命令众人:“放!放了他!”
放了舒御,他只有一死,可在看到布囊里的东西后他也不得不这么做。
布囊里是一块令牌,上面写着一个“拂”字。
狱卒、官兵后退半步,缩在血泊里的舒御出气多进气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