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选拔,不是凌城燕他们往外跑了,而是各参选单位派人过来参加,观摩、平叛,当然,还要在结束后,带落选的兵回去。
当参选的人列队再次出现在这些人面前,每个人都清晰地感觉到了,他们身上气质的变化,巨大而明显。
不管他们是否上过前方,他们身上顶多就是有些悍气,就像刀,只是看上去锋利,但远没有把他们的潜力挖掘出来,达到吹毛断发的极致。
凌城燕他们就像磨刀石,经过一个月的打磨,这些刀的锋芒更利,寒光逼人,有了些让人不敢直视的模样。
各单位来观摩的评委们小声低语讨论着,表达着他们的惊讶和不愿意说出口的佩服。
明明是他们手里挑出来的兵,一年两年都没训出个样儿,到人家手里一个月,就大变了模样,不佩服不行啊。
凌城燕一身新军装,迈着徐缓的步伐走到队列前边,目光从左看到右,仿佛在每一个战士脸上停驻,要记住这一张张脸的模样。
“说两句。”平静和缓的声音一出口,队列中的动作整齐划一,统一从立正转成稍息。
凌城燕点点头,再次开口:“你们到了这里已经一个月了,在这一个月里,你们流过血、淌过汗,还有些人流过泪……”
队伍里有人深有感触,有的人没忍住露出了微笑,有的人脸上现出沮丧懊恼之色,各不相同,又都有一个共同的心情——不舍。
不管是对于自己的成绩预判不佳的,对于离开的不舍,还是要和朝夕相处、并肩作战一个月的战友的不舍,都让他们的笑容透着抹涩然。
凌城燕的目光再次划过每一个人的脸庞:“但我要说的是,不管是今天的成绩如何,是否能够继续留下来,你们都是好样的儿郎,你们无愧于身上的军装,无愧于子弟兵的称号,我为能与你们共同经历的一个月感到欣喜和荣光,我为你们骄傲!”
话不多,简单几句,甚至旁观的人感到有些敷衍,但队列中的每一个人,都感触极深,一双双眼睛泛红,甚至涌出了泪花。
凌城燕一挥手,田凯小跑上前,举起手中的文件夹,开始宣读选拔比赛的流程和规则。
凌城燕静静站立着,目光始终安静而柔和地落在队列中,若是她统领的不是特勤大队,她会舍不得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离开。就像她自己说的一样,能坚持下来一个月,今天能站在这里的,都是好儿郎,值得她为他们骄傲。
比赛开始,流程和初赛、复赛时基本没有变化,第一项仍旧是四百米障碍跑。
只不过,这里的四百米障碍跑,并不要求姿势和动作的对错,要的就是最佳最优秀的战力,有些人的动作可能看起来有些怪模怪样,但足够实用,足够让他们自己觉得舒服而顺畅。
最开始,看到这些个别不同的动作时,来观摩的人中还有些露出了不以为然甚至批判的神色,但等到成绩陆续报出来后,看到那些一分十几秒二十秒的成绩,这些人脸上心中的非议不约而同地消失不见。
真能把绝大多数人的成绩提高到这个堪称恐怖的成绩,他们也可以不管动作好不好看,合不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