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中一老三少,其中一个小伙子明显受了伤,是被抬过来的。
凌城燕皱眉,看向对方的队长韩大庆:“伤员不及时送往山外,怎么还带过来了?”
他们行进的方向是群山,往后退只有一天行程,往前走,想出山最近也要三四天时间。
韩队长道:“凌队长,这个人被毒蛇咬伤,已经上了蛇药,但我们遇上的时候,他被咬的时间略长了些,单单用蛇药不行,我记得你们带了血清的,就把他带过来了。”
凌城燕亲手处理过毒蛇咬伤,而且,回去后还专门找来相关资料学习过,再次遇上毒蛇咬伤,心里很镇定,不慌张。
凌城燕弯腰去查看伤者的情况,耿伟连忙拿着手电筒过来照亮。
伤者被咬伤的位置在脚踝,伤口已经敷了一层蛇药,但伤者的脚和小腿仍旧肿了起来,而且呈现青黑之色,显然蛇毒没及时清除,已经扩散。
一看这情况,耿伟回头瞅了韩队长一眼,凉凉道:“血清不是常规药品,不带也就算了,毒蛇咬伤应该第一时间清毒不该不知道啊!”
韩大庆本就不是大气人,情况所迫,不得已过来向凌城燕求救已经觉得很丢脸了,此时被耿伟这么一激,真是又羞又恼,脸上的笑都维持不住了。
好在,他也知道正是求人办事的时候,不好撕破脸皮跟人吵起来,狠狠地瞪了耿伟一眼,竟然没有说什么。
耿伟见他一声没吭,也不好抓着不放了,转回头给凌城燕打灯递东西。
避免误判,凌城燕询问了咬人毒蛇的性状,确定了是太行山常见的‘烙铁头’,学名尖吻蝮的毒蛇,让人把伤者抬到他们的营地,取了备用的血清给伤者注射。
救死扶伤是加分项,韩大庆当然不甘心让凌城燕抢了功劳,于是吩咐手下去找地方宿营,他带着两个人跟了过来。
凌城燕带了,都是消过毒装在专用的铝制针盒里的,她洗干净手,先拿出一支小号针筒来吸取药水,熟练地给伤者做了皮下实验。
看凌城燕娴熟地使用针筒打针,啧啧道:“凌队长这打针技术真不错,连卫生员的工作都兼着了。”
凌城燕不愿意搭理这人的碎嘴,杨骅却不肯惯着人,笑呵呵道:“韩队长见得少,不知道也有情可原,俺们队长那是人中豪杰,能文能武,上阵能杀敌,下阵能写书的人,一般人没法比啊。”
这一句话,就把韩队长给定义成了‘见识少的一般人了’。
韩大庆脸色黑了黑,干笑一声:“凌队长这手底下也厉害的紧啊。”
注射完毕,等着观察过敏反应的时间,凌城燕重新处理伤员的伤口。
在她的示意下,耿伟从医药箱中取出一只拔罐用的玻璃火罐,点燃一团酒精药棉,放进罐子中燃烧,凌城燕把伤口的蛇药清理干净,耿伟也恰好处理好罐子,撤出燃烧的酒精棉球,把罐子扣在了伤口之上。
肿的发亮的伤口因为压力,眼见着鼓起,一股紫黑色血液从伤口中涌出来……出血量从最初的喷泉状,渐渐放缓,基本停止时,耿伟把罐子拔下来,凌城燕接力,顺着伤者的腿部经络倒退,促进毒血排出。
耿伟则又处理了一只玻璃罐,再次扣在了伤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