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一看到自己的父亲如此,刘阐和刘循似乎连狡辩的意思都没有,一眼不发的他们,就只是磕头,就只是痛哭。
“你们…当真打算背叛为父,是吗?”
“不敢…不敢啊!父亲!我们…我们只是一时被谗言蒙蔽了双眼!一切…一切都是那张松所言!我们…我们不敢啊!父…父亲…”
这样的态度,已经不用说什么了。
也不需要刑道荣证明什么了。
“为刑将军松绑——”
“将这两个逆子关入牢中…”
“父…父亲!我们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求求…求求你放过我们!不要…不要杀…不要杀我们!”
“老将军!严老将军!您…您一定能明白…我们…我们只是被那张松蛊惑!”
严颜在门外的背影无比冷漠,此刻,刘阐和刘循两人的哭嚎已经洞穿了院墙,所有人…所有人都知道了刘璋两个儿子也是叛贼的事实。
此刻的州牧府,显得无比萧瑟,无比的寒冷,唯有一人…心中灼热——刑道荣他现在的兴奋无法用言语形容。
“刑将军…感谢你冒死带来的这份名录…但…眼下,某已无心再思索什么阴谋诡计了。”
“府中仍有些值钱的东西,你若是有需求,便尽管拿去——”
刘璋的声音憔悴且疲惫。
被松了绑的刑道荣抻了抻筋骨,从地上站起。
看到刘璋这副模样,知道刘璋现在已经心灰意冷,正是说那些话的大好时候——
因此,刑道荣摇了摇头:
“州牧大人,我与刘备之间依然是水火不容,正是因为看不惯此人的奸诈,才决定冒死揭露事实。”
“在下从不求回报,因伤心欲绝,已然不打算再次踏上战场——今后便将隐于山林,度过余生…但是州牧大人不同——”
刑道荣语气诚恳,听到刑道荣的话,刘璋的眼中稍稍有了些明亮,但他还是有些不解刑道荣想说什么。
“刑将军…您…这是什么意思?”
“州牧大人,您是益州百姓的仰望,更是他们的希望,天将降大任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此番挫折,正是上天给予您的考验,更是您身为汉室之后,必然要经历的事情。”
“如今天下大乱,您能割据一方,已然是胆识过人,身后有着如此之多的责任,怎可就此蹉跎?”
“在下不要奖赏,但求能让州牧大人重振旗鼓,刘备奸邪,您若因此沉沦,那才是令人惋惜。”
“早听说曹丞相有与您联手之意,但您似乎根本不知曹丞相的心意——从中作梗之人,正是那个张松。”
“此前在下就有一个疑惑——我虽初入刘备军中,但也知晓刘备并非是蜀地之人,为何他能在入蜀之后如履平地,畅行无阻——蜀地峡险,若没有引路之人,定然会迷失其中…后来,在下知晓了,那个诸葛亮手中,似乎有一份详尽无比的益川地图。”
“而这地图,详尽无比,若在战时,那可是价值千金的宝物——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州牧大人您的东西吧?”
“您大可以回想一番,是否有人拿到这份地图,最终交给了刘备?”
“今日的反叛或许您可以镇压,但您想想,若是那份地图在刘备手中,仅凭您一人的话,您是否能够战胜那奸诈之人?”
刑道荣的话每一句都深入了刘璋的心里。
而这番话,也勾起了一段刘璋从未细想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