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仰久仰!”
“哎呀,真是辛苦大少爷您一路舟车劳顿的带我的好友来至长安,若非如此,在下想要与好友相见,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听到这句话,林岚哭的更狠了,连埋怨魏讽的机会都没了。
她在几刻之前,还真以为自己是得到了夫君的撑腰,就要让着讨厌的易小天灰飞烟灭了。
可看到易小天与昨天那名魏讽不惜当众斥责自己,也要讨好的庞德公是好友时,她便崩溃了。
这蛇蝎妇人到了这种崩溃的时候,头脑也容不下什么复杂的思绪了,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已经被魏讽抛弃了,毕竟在她以为,魏讽是完全知道易小天的身份的,所以他止不住的嚎啕大哭,哭的昏天黑地,哭的神鬼难容——
然而…就是这样,魏讽也没有失去自己基本的回答能力。
他脑海中坚定地信念,便是要留住庞德公,因此…在庞德公疑惑的注视之下,他咬牙切齿的挤出了一个笑容,一字一顿的回道:
“呵呵,不用谢…真想不到…庞先生竟然与那有间山庄的庄主易先生您是一对挚友…在下真是好生羡慕…”
“哎呀,不过是沾了去过襄阳的光,有幸与庞德公相识,成为友人一事在下还真未曾奢望过,只是如今美梦成真,也算是在下有了些许的谈资——如果大少爷有求于庞兄却又难以启齿,不妨说与在下,在下必定为您行个方便…”
易小天越笑,魏讽就越是心碎。
他知晓,自己忙活了这么久,不禁没有解决掉这个两三月来一直针对林魏两家的易小天,甚至自己的底牌,庞德公,还成为了对方的嫁衣。
这事让谁来看,都会吐血。
不过,这里,就体现出了魏讽之所以此前在长安城的青年才俊之中独枝一秀的原因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边责备自己犯了粗心的错误,忽视了林岚寄给自己的信笺上的内容,一边,魏讽还为自己找了台阶,顺势铺平了接下来的路:
“呵呵…这个就不麻烦易先生您了,魏某今日前来,除了是为了送庞先生与您相见之外,还为了邀您参加两日之后,于我魏府之上举办的一场宴席——毕竟庞先生大才,是长安才俊无人不倾慕之人,为其接风洗尘的责任,在下愿意担起,还期以易先生赏脸——”
魏讽微微躬身,先是明人止住林岚那聒噪的哭声,再以一个眼神镇住骚动的人去,随后换上一副平和的笑脸对着易小天这样说道。
易小天也有些惊讶,惊讶于对方竟然能够这样快速的振作起来,想必是有两把刷子的人,对于这样的挑战,易小天没有拒绝的理由,冲着身后的庞德公笑了笑,他转过头来,淡淡的回道:
“既然公子诚心邀请,那在下若再推辞,可就是不懂礼节了,公子放心,两日之后,易某定登门拜访,参加此次大宴!”
“哈哈哈!易先生果真好说话!不愧是庞先生的挚友…今日多有叨扰…既然二位相逢不久,魏某人也就不打扰了——”
“回府!”
易小天答应,魏讽也没有任何多做停留的意思…他是挺不住了,他现在有无数句想要骂娘的话要说,但肯定不能在庞德公面前说——
回到府上,他会一一究责,今日,就暂且让这易小天一局——
魏讽冷哼一声,一甩衣袖,便带着大队人马离去,那林岚已经止住了哭声,临走之前还无比幽怨的看了易小天一眼,结果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
易小天目送着他们离去,背负着双手,光荣的像是一个凯旋的士兵——
终于…庞德公才感觉到了异样,疑惑向前,问道:
“易兄…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恩怨?”
“呵呵…时间多的是,我慢慢说,你慢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