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宇宙。
我再次独身去了木鲁齐乌。
在这里我遇到了几个从前在这里看过的人,这让我感觉此处的温馨。甚是有了家的感觉。
后来,下了一场大水,刮着台风。我工作的地方是在一条热闹的商业街道中。水逐渐涨高,后来连汽车都能淹掉。所有人开始想办法。有人大喊,“你们谁的手机电池还有电!?”
最后终于有个人的手机电池有电了。不知那喊的人用有电的手机做了甚么,天上不再落水。
汽车们开始在勉强涨至车顶的水中前行,一个女孩探出头至窗外水上欢呼。我站在一旁的店铺门前看着水中不断来回的车与人们,平淡着心。
“好久不见啊!”
我的眼内出现了一个曾经我在这个城市彼此互晓名讳的人。他有个漂亮妹妹,我记得。
我换掉了牛仔裤和T恤。穿上深灰色的丝绸制的宽松衣服,上身手臂露至齐肩,下裤长至腿肚处,脚着皮革拖鞋。我和他开始在这城市中行走。
走着,走着,前面有一座千级‘斗佛场’。他说,“你真的要辩斗所有‘斗佛场’?这可从未有人赢过。”
何谓‘斗佛场’?其内只有几尊巨大的佛像。在佛像前聚集了不少自命不凡,前来花钱‘斗佛’的人。
如何斗佛?花钱买三根铁香笔,在佛前写下佛错之根据便可,佛像前的高僧便会和你对垒。我和他来到佛前,持着铁香,笑看佛前端坐的光头袈裟高僧们。还有周遭斗佛的凡众们。我这笑是掺了冷的吧。其中嘲是不少的。叹亦有多。
愚蠢的世人,究竟知道自己为何来世,自己是谁,要去何方么?啊,我又可知我从何而来,自己是谁,要去哪里呢?这般一想,心内亦即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我俯身于某个斗佛者写了十数字的斗佛高言后添了两句:他们在做什么?这里有座佛。
“或许我添的不是这两句,记忆中没有这么短的。至少有五六句,你说呢?”我问身旁的他。他浅淡一笑,意味不已。与我离开了此地。
我的手插在裤中袋。悠闲的踏着拖鞋和他走在无人黑色的柏油马路边。“下一场是万级‘斗佛场’。若斗佛成功,报酬可是丰厚的吓脚啊。”
我扯了扯嘴角,站在高地眼观这街,七处规模在万级以上的斗佛场俱在这两条街道的显耀处。我们将一一前往。
入了一条仅供一人行的狭道,一旁是高墙,一旁是深不见底亦不见边际的未知黑暗。不久,大佛一列列的背靠高墙出现在我们眼内。
“咦,这不是我妹妹的东西么?”他在一座阶梯前拾起一片塑料包装的药片。
每片药片前都写了一行小字来说明药片的作用。但其中有五颗药都不见了。只剩一颗被透明的塑料包裹着。“疯狂神经哲学?”其中一片空了的药片前写了这几个字。
他的神情瞬间爬满了忧虑,“你看,这里有字又被刮花了?”他忧虑着神情,低着头,用拇指不断摩擦着那些字迹,想看清楚些。
“她在那!”我似有所感,抬眼果然见到一个美女。
他妹妹在我们后面不远处如行尸走肉般的迈动着脚。我们行步于一条存在于空旷平坦的草原中的宽阔的水泥马路上。
“她这是失恋了吧?”我想。
我们三人就这般跨步。我不知去哪里。他也不知哪里。她更是心死不知去哪里。但我们的脚没有停,我们总要抬脚来提醒自己活着。即使不知前路是哪里,我们还是要走的。
走了不晓几多时间。我们不知为何,在一个小空地中,盘腿坐在身穿类似道服的七十余人之中。我们前方亦盘坐有一人。忽然,七十余人的盘坐位置突变,每人都呈四方的被人围在中间。那先前独坐于众人前的人咧开了口,说:“你们杀了眼前人就能活。”
我骇了,我左方整齐的盘坐着有二十多人吧!?另三方亦如此一般。在杀死这般多人前,我还能活着走路?
那人笑着,似看透了我们的心。呈十字围住我的人的背后忽然竖起一面宽高三四米的方形镜子。我感觉围住我的人少了。这是另一种选择么?
另一个宇宙。
困意费了我四个钟头才解决差不多。为何我会知晓是四个钟头?因为的有手表。饿意亦刚满。
方才的梦使我忆起了她。或许是我造化了的她,虚想中爱秤平平的美好的她。嬉笑,蹦跶。于无人路两人。嬉笑。蹦跶。
闻听死前人忆梦多。大抵一生,究极是梦的追寻。忽之生死两头,连接的唯有一坨‘识’。此‘识’于实虚内创造,安身。待死之时,转变,便是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