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的是再一次让何载续失望,谷大用并未生气,相反后者还让喜子将乐毅扶起检查有无受伤。
何在续无比郁闷,可也不明白其中缘由,不知道平日里作威作福不肯受半点委屈,就连别人叫几声‘公公’都会雷霆大发的谷大用为何放过乐毅一马,他望着乐毅渐渐离去的身影,紧握双拳猛地捶打红漆圆柱,心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刚才还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王政道由于乐毅及时出手,让他捡回一条老命,两三个同僚小心翼翼地架起遍体鳞伤的王政道匆忙赶往太医院。
出了这档子事,换谁都没有心情继续待在都察院处理公文,乐毅索性给自己告假一天,反正也把何载续得罪了,破罐子破摔又能怎样。
微风拂面,消散心中怒火,乐毅穿戴官服头戴乌纱背负双手站在都察院附近一处湖泊前,湖中荷花早已枯萎,秋季来临,正当他面对湖中清水出神时,肩膀被人轻轻拍打几下。
“谷公公?”
乐毅感到惊讶,刚才两人差点剑拔弩张,这会谷大用又来找他,会有什么好事?
奇怪,谷大用并没有让任何人跟随,就连他十分信任的喜子也没有跟来,湖面荡起阵阵涟漪,秋风吹地衣服紧贴谷大用肚皮,更显出他发福的身体。
谷大用并不介意乐毅称呼他为‘公公’,可是别人却不被允许这么叫他,他望着乐毅诧异的表情旋即讪笑说道:“今儿个这事的确是杂家管教手下不利,幸亏乐老弟及时出手,要不然闹出人命可就不好收场咯。”
乐毅不知道谷大用的话有几分是真,可是对方既然表明态度,他也应该糊弄两句以表心意,“谷公公言重了。”
谷大用听到这话后,嘴角卷起一抹微笑,捧着拂尘朝湖岸走了两步又继续说道:“乐老弟还在生杂家的气?”
乐毅心中咯噔一下,这才意识到他刚才的言语太僵硬引起对方怀疑,好在此刻他是背对着谷大用,后者还瞧不出他脸上的囧情,他很快调整心态面对面说道:“谷公公并未出手伤人,我何必生气。”
这句极具讽刺的话并未惹恼谷大用,只是他脸上再也没有微笑而是替换一副严肃的面孔,他顿了顿说道:“杂家和乐老弟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咱们不应该为这点小事而伤了和气。”
呵,纵容手下殴打朝廷命官,这难道还是小事?
经验告诉乐毅,武力是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打击阉党非一日之功,小不忍则乱大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