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怕给他负担,许多事情都是背着他做的。
沈从安心思多敏捷,哪里能看不出家人的一腔心意。他心中动容,唯有把这些关怀放进心里,更加努力的读书。
初三这天很快到来,初二下午,叶清清、沈从安、陈氏、沈如月、陆沉、赵言舒六人便住进了孟家。县试考五场,每场一天,黎明前点名入场,当日交卷。
从南桥村来,太废时间了。孟家离考场近,坐马车,半柱香时间就到了。赵言蹊也在孟家,赵言舒来给他送考。
前段时间,赵言蹊回了书院读书,有几天没见到沈从安。再见时,沈从安不仅能走路,还要参加科举,惊得赵言蹊,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围着沈从安绕了几圈,一直嘟囔着沈从安不地道,腿好了都不告诉他。不过对于沈从安能和他一起参加考试,赵言蹊还是相当高兴的。
从前他便觉得沈从安才华横溢,只是被一双腿给耽搁了,现在好友腿疾痊愈,可以大展宏图,赵言蹊由衷为他开心。
初三,叶清清难得起了个大早,天还未亮,她就起了,悄悄的穿衣下床,动作轻缓的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陈氏和沈如月在等她。三人一起到了孟家的厨房,中午饭在考场吃。考场虽有卖饼的,但据陆沉和孟山长所说,那里的饼一点味道都没有,难吃的很。
叶清清亲自下厨给两人做饭团和饼,里面加了药材,可以清心凝神。吃食做好之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叶清清打算去叫沈从安起床。
刚走出厨房,便瞧见一道颀长的身影立在外面。沈从安长身如玉,静静的注视着她,目光深邃。
“起了?”叶清清走近他。
沈从安点点头,伸出手指,替她擦了擦脸颊,“有面粉。”
“哦,可能刚才粘上了一点。”叶清清不在意的道。
“辛苦你了。”沈从安声音淡淡,里面却蕴含着汹涌的情绪。
叶清清不能说多懒,但也绝不是个勤快人。平常最爱的事情就是睡懒觉,这半个月来,为了给他做药膳,却坚持每天早起。
“比起你来,不算辛苦。”叶清清认真道。
她觉得沈从安读书才是真辛苦,除了吃喝拉撒,其他时间都用来学习了。叶清清仿佛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高考的时候,那时候,她的爷爷奶奶已经去世,没人关心她是否辛苦,也没人为她加油鼓励。
现在回想起那段时光,真的很苦。所以叶清清想对沈从安能更好一点,让他以后想起时,更多几分温暖。
她是淋过雨的人,想替沈从安撑起一把大大的伞。
沈从安心软成一片,幽深的目光中泛起点点涟漪,他没有多言,只是撩起叶清清耳畔的落发,柔声道:“有你们在,我从不觉得辛苦。”
“相信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嗯。”叶清清歪歪头,眼睛眯成一条缝,“我信你的。”
吃了早饭,所有准备妥当后,众人坐上马车,送沈从安和赵言蹊去考场。
到时,天际方才泛着蒙蒙白光,考场前已经站满了考生和送考的人。从马车上下来,便是一阵寒意袭来。
有些穿的少的,搓着手,哈着白气,冻的瑟瑟发抖。昨天还是个艳阳天,今天就降温了。某些人准备的不够充分,苦着脸在那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