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勇三人眼前一黑,要昏死过去。沈老太既心疼十四两银子,又舍不得沈长富坐牢。冲着叶清清骂道:“你这个贱瘪货,今天敢送我儿去坐牢,我就休了你!”
叶清清在心里嗤之以鼻,面上却做出怕怕的表情,求情道:“李大人,民妇不追究四婶她们,可不可以把人放了?”
李大人眉目一沉,“家国律法,岂容儿戏!”
孟山长冷笑一声,“叶姑娘不追究,我也不会放过。怎么,你还要威胁我不成?”
沈老太就在家里人面前横横,在孟山长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孙氏面如死灰,齐国是去衣受杖,打板子是要脱裤子的,孙勇和沈长富两个男人尚且好点,她一个嫁了人的,在这么多人面前被脱去裤子,以后还有何脸面见人?
抬头扫视一圈,周围都是看热闹的人。孙氏心一沉,一狠心,竟是往边上的柱子撞去,幸亏一个官差就在旁边,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
叶清清心里一惊,孙氏要是今天死在这了,她就是有理,也要落下一个逼死婶婶的恶名。
孙氏哭哭啼啼,“让我去死了算了,我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
沈长华冲进来,他和孙氏感情不错,抱着孙氏给沈从安磕头,“从安,叔求你了,你婶知道错了,你别让她去挨板子坐牢,那不是要她的命吗?”
陈氏推着沈从安避开,叶清清心里叹了口气。古代就是这点不好,一个孝道亲情压下来,你就得顾及三分。
“李大人,能不能看在四婶知错就改的份上,饶了她这次?”叶清清问。
李大人为难,他刚才话都说出去了,现在改口放人,官威何在?
叶清清眼角瞄到抱着孙氏的沈长华,有了主意,“大人,国法之外,亦有人情,四婶为妻为母,不好受刑,不如让四叔替她吧。”
李大人眼前一亮,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再看孟山长也不反对,便问沈长华,“你可愿意代妻受过?”
孙氏哭声一滞,她寻死,一是真觉得丢人,二就是想以死逼迫叶清清让步。
叶清清让是让了,可让沈长华受刑……
“大人,我相公他是无辜的啊,他什么都不知道。”孙氏急急道。
李大人脸拉的老长,左右她都不乐意,当这是菜市场啊,容他挑挑拣拣,“那你就自己受罚。”
孙氏不出声了,她是宁死不愿挨板子的。可是有勇气自杀的劲头一过,再让她去撞柱子,孙氏没那胆了。
思来想去,孙氏期期艾艾望向沈长华。
沈长华是男子,挨上三十板子,问题也不大。
沈长华一脸懵逼,刚才他还在替孙氏担心,眨眼功夫,板子就要打到自己身上了?
沈长华也要脸啊。当众脱裤子打屁股,以后在南桥村怎么混?
偏叶清清笑眯眯道:“四叔对四婶情深义重,必然是肯替她受罚的。”
孙氏感动的眼泪汪汪,“相公,你对我真好。”
沈长华郁闷死了,李大人已经丢下刑签,立时有衙役上来,把沈长华三人拖下去打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