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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这是补课还是说相声呢(2 / 2)

禾苗对天发誓:“我绝对没骗你,否则我考一辈子试。”

下了一楼,拐角处江浮把校服外套上的拉链一拉到顶,双手插在口袋里调侃:“用不着这么狠吧?”

到二楼的时候,在七班的教室门外,撞见了还在拉着老师问问题的姜茶,江浮让禾苗先走,她要留下来等他。

也不知道他已经问了几个问题,老师显然有点不耐烦了,但又不好直接发作,只能委婉地劝:“你看你还有朋友在等着呢,都这么晚了,先回家,明天再来问?”

姜茶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还以为老师是在真的关心他,憨憨一笑:“没事,老师,我们家离学校近。您刚才说的那一步,我没听懂,为什么啊?”

“这道题我会做,”江浮跑过来给那老师解围,扯了扯姜茶的胳膊,“咱边走我边给你讲。”

姜茶摇头:“老师讲得清楚些,还是老师讲吧。”

江浮:“……”

最后费了很大的劲才把老师从姜茶手中解放出来,结果那厮还真拉着江浮坐到台阶上让她给自己讲题。

“不是,”江浮往高三教学楼下面的车棚那边瞅了一眼,看到唐意风已经骑上车准备走了,有点躁,“你这么拼是打算考清华还是北大啊?”

姜茶听她那么说,鼻头一酸,心里委屈极了:“我这次月考考了全校五百多名,再不努力的话,工哥你说我以后是不是真的要去捡破烂了?”

“这……”一天恨不得24小时都在学习了,还要怎么努力啊?

看着那张脸一抽一抽的,下一秒就要洪水决堤的样子,江浮有点于心不忍了:“我那会儿也就那么随口一说,你是不是傻啊,还当真了?放心,有工哥我在呢,哪能真让你去捡破烂。”

“那你这次考了多少?”姜茶抬起头,满眼期待。

这可把江浮给期待蒙了,他这是希望自己考得比他好呢,还是比他差呢,好像怎么回都不对啊。

江浮清了清嗓子:“那什么,你不是有不会的题吗,拿来给我看看。”

姜茶把卷子递给江浮,追着问:“你考了多少啊?”

江浮选择忽视他的问题,盯着卷子上那道正好唐意风跟她讲过的题目说:“这道题主要考的是对正弦定理的掌握程度,其实……”

“你考了多少?”

江浮假装听不到:“把已知条件代入公式,整理就能得出……”

“你考了多少啊?”

“啪!”

江浮把卷子往他怀里一扔,要被他烦死了:“我说你思维是不是活跃得有点过了啊,我考多少跟你弄懂这道题有关系吗?”

姜茶摇头,表示没关系:“你考了多少?”

江浮:“……”

“回吧。”江浮崩溃了。

梁世安回到家已经快晚上十二点了,客厅里漆黑一片,但江浮的房间门缝里却透着光。

她走过去敲了敲门:“还不睡?晚上吃了什么?”

江浮把物理书合上,扭头冲着门口回:“在学校吃的炒河粉,我再玩会儿就睡。你怎么才回来?”

梁世安在门外把鞋脱了,光着脚去洗澡,声音透着疲倦:“跟几个朋友参加聚会去了。玩心别那么重,早点休息啊。”

江浮“嗯”了一声,低下头继续看书,落下的内容一时半会儿已经赶不回来了。学渣其实比学霸辛苦多了,就算是那种努力型的学霸,至少别人努力了就能考好成绩,但学渣就不一样了,同样努力,或许还更努力,面对成绩的时候依旧很无力,那种绝望学霸是不会懂的。

以前江浮也不懂,现在懂了,滋味还挺酸爽。

时针指向十二点,她打了个哈欠,困得眼泪都跟着出来了,伸手扯纸巾的时候,碰到了唐意风借给她的笔记本。困顿的大脑瞬间来了精神,她拿出手机恶作剧般地给他发了条信息。

她问:表哥睡了吗?

应该没睡吧,学霸一般不都是头悬梁,锥刺股,一夜点灯决战到天明的吗?

而实际上,唐意风房间厚厚的遮光窗帘挡住了所有光源,沉静的房间里黝黑一片,睡着的人呼吸轻浅,放在书桌上充电的手机“叮咚”一声,来了一条消息。

备注是“江小闹”。

等了好几分钟都不见回复,江浮撇了撇嘴,合上书准备睡觉,拿着他的笔记本就那样躺在床上翻看着。

笔记本很厚,唯美卡通封面,一看就不是他会买的东西,已经用去了三分之一,大概是从高中开始就在用了。

这让她又联想到了他手机备注里的那个“音音”,这笔记本十有八九是“音音”的审美。而唐意风是多在意那个“音音”,才能一页纸不浪费地用到现在。天天拿在手上时不时还在上面添两个字是几个意思,睹物思人吗?

说什么跟她之间的关系就像自己和毛尖还有罗消那样,当自己傻好糊弄?自己什么时候管毛尖叫过“毛毛”或者“晨晨”了!

江浮有点躁,今天晚上没来由的“第二躁”。

第二天。

禾苗一巴掌打过来,江浮的灵魂都差点叫她给打出窍了,手中的笔记本“啪”的一声掉到地上。

没等江浮发火,禾苗倒先“突突”起来:“跟你说话呢,能不能尊重一下我这个班长?好歹我在咱班也是一人之下五十人之上,你信不信下个月的运动会我让你去跑5000米。”

“5000米那是男生项目,女生项目最长的只有3000米,公报私仇也稍微有点常识好吗,走开点。”江浮弯腰把笔记本捡起来,“干什么?有事说,没事走。”

禾苗一向说不赢她,只能在气势上做做样子,龇牙咧嘴地说:“老数让你把第二家长的联系方式告诉他,他要家访。”

江浮把笔记本上的灰拍了拍:“家什么访啊,我家就我一个常住人口,他去了也是访我。你告诉他有事就在学校说,我自己的主自己做。”

“那啥,你家表哥也行啊!”禾苗朝门口望了一眼,为了交差,擅自做主,“那我就给你填个表哥了啊,他号码多少?”

江浮这才意识到,她压根没跟人解释过唐意风这个表哥是怎么来的,顺着禾苗的目光望过去,唐意风正站在走廊上被隔壁班几个女生围着,不知道在说什么,反正好像还挺开心的样子。

“随便你吧。”江浮脱口把唐意风的电话报给了她,心里又是一躁。

唐意风从外面回来,没出意外地,手上多了一些零食,表情还不情不愿的,明显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江浮腹诽了半天,靠在身后的桌子上抬着头跟走过来的唐意风撞了个眼神,然后懒洋洋地起身给他让位置。

等唐意风坐下,她就阴阳怪调地说:“哟,忙啊表哥,你为我们班的‘外交事业’真是贡献不小呢。”

唐意风把零食扔进课桌里,开始忙自己的,没搭理她。

江浮没话找话:“哼,也不知道是谁啊,一边让人家音音在首都守着寒窑,一边自己在起州招蜂引蝶,你说你是不是和那个叫陈世美的有基因遗传方面的关系啊?我对你很失望啊,表哥。”

“说够了?”唐意风侧过头,语气很轻地问。

被唐意风用眼神警告了,江浮闭上了嘴。

“那好,”唐意风一副要找她算账的表情问,“解释一下,为什么我成了你的第二联系家长?”

“我不知道啊。”江浮开始耍赖,装无辜,装蒙。

唐意风也不拆穿她,顺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刚才班主任给我发信息,让我晚上在家里等着,说他要去家访。”

“那……那你回了吗,怎么回的?”江浮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唐意风伸手拿回自己的笔记本,看到江浮一脸紧张的样子,忍住笑,故意冷着脸:“我回,好啊。”

江浮突然发现,唐意风还挺腹黑的。

老数去家访了那还了得,梁世安这两天可都在家里待着呢,一去一个准,那自己间歇性“病假”的真相不就要被拆穿了吗?拆穿都是小事,由此引起的蝴蝶效应才人命关天。

“那啥,”江浮开始示弱,“求你个事呗,家长。”

唐意风从书堆中抽出下节课要用的书:“你叫得还挺顺口,我同意了吗?”

江浮帮他从笔袋里掏出一支笔,双手递到他面前,十分殷勤:“同不同意也已经是了,给老数发个短信,说你不方便呗。”

唐意风不为所动:“我方便。”

江浮要哭了:“我知道你方便,问题是他晚上去我们家,访的又不是你。我跟你讲,我奶奶心脏可不好啊。”

说到重点了,唐意风停下手中的动作:“知道她心脏不好,你考那点成绩?”

“五十分,下次,提高五十分。”江浮马上坚定起来,竖起两根手指跟他保证。

“单科五十分?行。”唐意风很满意自己这个补课学生的态度。

“不是,”江浮气势又软了,“单科进步五十分,这都是要迈向‘985’的趋势了,进步太大容易劈胯啊。”

唐意风秉持着“我是你的家教老师,我要为你未来负责”的心态驳回了她的抗议:“那总分提高一百分。”

“一百分,你当我神犬奇兵呢?”她做了个使劲吞咽状,“就……就算我是那个传说中的中考状元,但这也有一年多没好好学了,三天不练手生啊,家长。”

唐意风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于是退步:“九十五分。”

江浮:这也能叫退步?

“五十五分。”

唐意风:多五分的意义在什么地方?

“九十分。”

“六十五分。”

“八十五分,最低了。”

江浮声音中带上了哭腔:“七十分,不能再高了。”

唐意风暗笑:“行,七十分就七十分吧,我给他回消息。”

“不许反悔,”江浮一把拉过他的手跟他对了个大拇指,特别豪气,“来盖个章。”

覆在他手背上的手白皙、柔软,唐意风喉结一滚。

江浮盖完章就回过头,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七十分,苍天哪,根本没想象的那么好考好吗!

怎么就不经脑子地被他威胁了一把呢?

余光瞄到唐意风一脸得逞的笑,她总觉得自己被唐意风“套路”了。

晚自习,江浮接到冰冰的电话后又请假了,理由是自己那个“第二家长”吃坏东西需要自己陪着去医院,顺便告诉老数,家访取消。

江浮刚到前海,冰冰就迎了过来,着急忙慌地抓住她:“祖宗你可算来了,周哥急得都起了一嘴燎泡了。”

走到负一层,江浮把书包取下来丢到罗消怀里,摸不着头脑地问:“我就两天没来,不至于吧,我什么时候成咱球馆的中流砥柱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别贫了,”冰冰拉着她一路小跑,并朝她伸出两根手指,“有人在起州发起了一场台球比赛,第一名奖金这个数!”

“两万?”

“土包子,再加两个零好吗!”

江浮差点跳了起来:“两百……”

“嘘……”冰冰冲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激动什么,没见过钱啊?”

“没见过这么多的啊!”江浮想象了一下,两百万要是换成现金的话,那得是多厚一层粉红粉红的纸片啊,躺在上面舒服肯定是不舒服的,但硬点也就硬点吧……

“哎,哎,哎,”冰冰使劲拍了拍她,“想什么呢?”

江浮抽了一下鼻子,开始不着边地飘:“虽然,我已经感觉到了天那么大的压力,但我一定不会辜负你和周哥的期望,赛出水平赛出成绩为咱台球馆争光。”

冰冰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江浮:“醒醒好吗,找你回来是因为球馆里陪练不够,谁稀罕你去参加比赛了,还真以为自己打遍起州无敌手了?”

江浮觉得自己怀才不遇,并且没人可以诉衷肠,只好跟着冰冰进到了台球馆。

还没进去就看到球馆里已经爆满,很多人拿着号在排队等桌,新来的服务员抱着饮料箱子趁机推销。

门口贴着这次台球比赛的规则以及名次奖品,江浮进门的时候没当回事地扫了一眼,两秒钟后,她又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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