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俭一人给了一脚,亲自给徐子遥松开手腕的绳子又摘了他的眼罩,“侍郎大人,叫你受委屈了。”</p>
听惯了他的奉承,徐子遥倒是不甚在意,见着奶娘捂着流血的脸躲回屋子,诧异的问道,“这是怎么了?”</p>
“侍郎抬脚。”</p>
伏思一提醒,徐子遥才发现脚下粘着什么,血刺呼啦的是只被挑开的眼球。</p>
张俭怒斥他,“还不快将东西收拾起来!”</p>
热络的拉徐子遥坐下,亲自拿了干净的鞋袜要伺候他换上,他道,“大人,外面如何了?”</p>
抬脚躲开他的手,徐子遥自己换了鞋,用力踩一踩居然大小完全一致。</p>
“不是什么好消息,请郎君有个心理准备。”</p>
倒茶的手一顿,张俭笑道,“我如今都是朝廷的钦犯了 ,还能有什么不好的消息打击着我?”</p>
“肃王的兵马在金州地界停下了,派了人传口信儿请你带着孩子前往金州,他说京城重兵把守打起来劳民伤财,不如直接在金州称帝,如此以大寮山划界而治,将大梁一分为二相安太平。”</p>
端着茶壶的手微微停滞,张俭面色有一瞬间的凝固,而后立马反应过来将茶杯推给他,笑道,“肃王的书信何在?”</p>
“传信儿的人受了重伤,若不是我正巧在京外处理政事碰见,怕是连这句话都传不过来了。”</p>
在怀里摩挲半天,徐子遥取了一拇指大小的铜板给他,“这是肃王的信物,确认无疑。”</p>
张俭沉默许久,“谢衍如何反应?”</p>
“谢衍将京周大营改了制,从前段禧的旧部之简单分布在两营,如今分散的到处都是。”</p>
“段禧人呢?”</p>
“前不久还在府前禁足,这几天府前的兵撤了,人却没出来。”</p>
“如今邵河清做了禁军总统领,权利甚至和公孙瓒能相比较一二,我想日后京周的兵权必然要在他、公孙和段禧的手里。”</p>
徐子遥的眉头紧紧蹙着,“郎君要仔细思量才是。”</p>
“你的意思是说,段禧投降了谢衍,谢淳的人在干什么?任由他倒戈!”</p>
张俭咣摔了手里的茶杯,巨大的碎裂声将屋里的孩子吓得哇哇大哭,他阴鸷的看了伏思一眼,后者立马提刀进里屋,半瞬后拖出了奶娘的尸体。</p>
徐子遥躲开眼,“郎君这是干什么?罪过罪过,孩子最敏感哭两嗓子怎么了,你杀了她日后谁来带孩子?”</p>
张俭冷笑一声,翘起二郎腿看着他,白玉核桃在手里不断的撞击,“侍郎心软了?你方才踩到的眼睛是因为她给胡彦思做内应,杀她是因为连孩子都做不好,留她作甚?”</p>
“郎君是在警告我吗?”</p>
徐子遥虽年纪轻,但若真论起定力,他还真不比张俭差多少,后者心里泛起嘀咕面子却笑道,“侍郎大人说什么外道话呢?你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岂有警告一说?”</p>
“我看郎君的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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