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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皇后娘娘自行了断。”段禧将地上的白绫拾起放在桌上，一拱手，“娘娘请。”</p>
“本宫要是不呢？”</p>
“恕臣无礼。”</p>
段禧恭恭敬敬行了军礼，拾起白绫系在两手端就朝李宛的脖颈伸过来，谁料后者顺手抄起桌子上的银剪将白绫从中间一裁两半。</p>
谢淳眼眸一暗，“段禧！杀了她！”</p>
李宛翻身滚开，顺势脱掉碍事的大氅，拽着月疏躲开段禧长剑的攻势，她一早就听过他的名声，只是今日似乎看她是女子的份上收了三分力。</p>
虽说功夫没什么造诣，可她逃跑的功夫堪称一流，再加上段禧尚不了解明鸾殿的格局，兜兜绕绕一时半会儿还真叫段禧近不得身，月疏眼疾手快举起花瓶朝他脑袋打去，清脆的瓷器和锋利的刀刃碰撞的一刹那便碎了，震碎的余片险些把她扎破了相。</p>
月疏吼道，“段禧！你并非庸臣，为何附和这个昏君！”</p>
谁料后者眼眸一暗，攥着手里的剑换了姿势，李宛暗道不好他要动真格的了，拉住月疏的胳膊劝道，“段禧！你要我的命，给你就是，别迁怒我的丫鬟，让她走。”</p>
“只要娘娘前脚进了黄泉路，臣后脚就敲锣打鼓送这位姑娘回家。”</p>
“你先把她放了，我立马自尽。”</p>
见她意绝，月疏生生逼出两滴眼泪，“娘娘！”</p>
紧紧攥着她的胳膊，李宛的手指暗划着，人却目光坚定，“听话，出宫了好好生活，或开个铺子或买个庄子，做什么都好不要再牵扯进这些琐事了。”</p>
月疏手脚冰凉，她感觉得出李宛手里画的是‘迷药’二字。</p>
“诺..”</p>
“她不能走，等你死了再走。”谢淳懒洋洋道。</p>
李宛转身盯着皇帝，“她是不能走，叫她去旁的屋子总好吧？”</p>
透过缥缈的纱帘，谢淳隐隐约约能看见三人的影子，咳嗽两声道，“赶到内室去。”</p>
“去吧。”</p>
月疏百般不舍被李宛送进内室，相对无言泪流满面将门关上，听着里面咣当落锁，李宛忽然抄起门边上的花瓶就朝段禧的脑袋砸去。</p>
趁他抬手格挡，拼了命似的撒腿朝窗子跑，李宛哪里跑得过训练有序的段禧，寒光凛凛的剑从后带着破风声袭来，李宛弯腰躲过他欲横剑之势，忽然改了主意兜过廊柱朝谢淳而去。</p>
“来人！”</p>
谢淳的断喝都没说完李宛飞针而出，不偏不倚钉在他额间，谢淳顿时就像被定住似的，嘴巴卡巴卡巴却说不出话来，想反抗一二可连茶杯都端不起来。</p>
李宛飞身上榻以他的身子挡住自己。</p>
“娘娘莫要一错再错了，您不想要慎王活命了吗？”段禧逼近她，一步一步往前挪。</p>
看得出来人不是本意杀她，李宛抽出弟弟送的匕首，揽过谢淳的脖子威胁道，“再往前一步，我杀了他！”</p>
门外涌进来的兵卒看见屋里的情形皆愣在原地，挤在门口不知道该往前还是往后。</p>
“退出去！”李宛手里的刀逼近了三分。</p>
“娘娘，陛下敬重您为皇后，因而才夜间行事，虽然臣此番只带了三十精兵，可这三十人在战场上堪当三百人用！放了陛下，臣可以给娘娘一个体面的死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