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自然没有，咱们现在是在京城，京城有皇城，皇城里有个皇帝，有个皇后，整个天下都是他们的。”</p>
公孙瓒手里还端着装豆子的小簸箕，嘴上仍细心给女儿解释道。</p>
“我也想做皇后。”婧婧一扬下巴。</p>
“做皇后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李元序轻声道，“一点也不快乐。”</p>
他的姐姐是真的不快乐，要是可以的话，他愿意把姐姐带走。</p>
“有天下还不快乐？”公孙婧不理解。</p>
“如果你做了皇后，就会住在小小四方天里，每天只能看见那么大的一点天空，天不亮就要起来，很晚很晚才能睡着，不能出去玩也不能交朋友，就连吃东西都要想一想有没有被下毒。”</p>
李元序揽着婧婧微微晃悠着，拍拍她的头，“你说，做皇后快乐吗？”</p>
“做皇后是不是见不到哥哥，见不到弟弟了？”</p>
“连爹爹都见不着。”公孙瓒摇摇头。</p>
婧婧突然眼圈一红，“我不要，我没娘亲了，我不要没有爹爹...我不做皇后了。”</p>
小孩儿的动静带着哭腔，李元序忙低声哄着，陪她看书给她念字。</p>
公孙婧的注意力转移的很快，元序轻声给她念着，他发现这小姑娘对游记很感兴趣，有些地形地貌甚至看一遍就能记住，是个好苗子啊！</p>
屋外传来马儿的嘶鸣，婧婧欢呼一声，举着小手喊道，“锦时姐姐回来啦！”</p>
“好冷的天！冻的人连手都不想伸出来。”</p>
厚重的门帘子被掀开，风雪裹挟着锦时和赵泞，两人的鬓发皆落满了雪花，晃动间给屋子里下了场小雪。</p>
廖夫人俯下身子检查着众多年货，“可都买齐了？”</p>
“放心吧，鸡鸭鱼肉，烟酒茶糖，凡是我们想到的，都买齐了。”赵泞脱掉身上厚重的大氅，一拍脑袋又道，“你们猜猜我瞧见谁了？”</p>
“谁？”李元序依旧坐在炕里，手底下控制着拼命挣扎想出去玩雪的婧婧。</p>
“贤太妃！”</p>
赵泞脚上踩过雪的靴子还没换，锦时立马拽住他的衣襟将他丢出了内室，勒令还完鞋才能进屋儿。</p>
“贤太妃？她不是在城外的寺院修行吗？锦时姐姐这是怎么回事？”李元序不解。</p>
谢苍拼命伸手要拉锦时，后者拼命揉搓自己的双手，直到不冰才攥住小孩儿细嫩的手掌。</p>
锦时道，“贤太妃坐着一个全黑的马车，不夸张真的是全黑，从上到下就连马都是黑的，我们才从集市里转出来，迎面就撞见了，本来还不知道是她的车，后来是两车相向，贤太妃掀开帘子买东西，我才发现是她。”</p>
“她回城了？是不是安国公不好了？”李元序反应得很快。</p>
贤太妃是安国公的二女儿，谢淳称帝三年，她就回来两次，两次都是安国公病重。</p>
“安国公，没了。”</p>
廖夫人手底下挑拣豆子的动作都滞了半晌，“死得好，死得好...”</p>
“娘。”廖萱连忙搂过沉浸在悲伤里的婆婆，婆媳依偎着都红了眼眶。</p>
“听贤太妃说话的意思，这次京城好像就不打算回了。”</p>
赵泞的话引得屋内一片哗然，看来京城又要变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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