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宛将她的表情变化悉数看在眼里,之前塞给何贵嫔的巫蛊她还记得呢,“既然要查,就从本宫这查起,既然诸位都在这儿,公主今儿就搜吧。”</p>
“如此,朕先回去歇歇...”</p>
谢淳都还没站起来,胜玉腾得立起来,“皇兄做个见证吧,万一正搜出什么,也免得叫你认为是我在诬陷皇后。”</p>
周到玉的马车径直去了郊外,寻了一处安生地妥善埋葬了婴儿。</p>
他弯腰上了两炷香,嘴里念念有词,“廖小公子,实在抱歉拿你走这一遭,待他日大事已成,皇后娘娘必定为令堂加封诰命,享尽荣华富贵。”</p>
回马车和车夫换了衣裳,他拎着装孩子的竹筐伪装成从集市回归的农户,朝着草甸子另一头的庄子去,一声惨叫在身后炸起,他心里暗道不好,顾不得回头撒腿就跑。</p>
到底是一介柔弱文人,他哪敌黑衣人训练有素的速度,没跑出去十步就被人团团围住,刀尖架在脖子上的时候,一柄冷箭从山上茂密的大雪树丛里射出,而后嗖嗖几声,黑衣人倒地没了呼吸。</p>
山上埋伏的人攀着树干滑下,领头两人摘掉面罩。</p>
“小李公子?你没事?”</p>
周到玉看到李元序的时候很欣喜,顿觉自己真的没站错队,“那李国公是不是...”</p>
“父亲已逝。”</p>
李元序远远没有先前的活泼肆意,周身的沉稳内敛叫周到玉都不敢与他相认,赵泞接过竹篓将孩子抱出揽在怀里,谢苍睁着眼睛好奇的看着他。</p>
“他居然不哭。”赵泞好奇极了。</p>
“锦时姑娘呢?快将孩子交给她吧,我要回宫复命了。”</p>
赵泞解开自己的大氅, 将孩子绑在自己的身前,又原样套好衣裳,“锦时姑娘和廖先生的家眷都在城外庄子处,待会儿见了孩子,锦时便要离京而去了。”</p>
“她是个姑娘,自己一人岂不是危险?”</p>
李元序捡起地上的竹篓背起,“没办法,她是谢苍的近侍,就算是出了宫也必然有人盯着要她的命,离京也是为了引走视线保住谢苍,不过你放心,会有人跟着她的。”</p>
“如此我便走了。”</p>
“我姐姐...”李元序欲言又止,谢苍是嫡长子,他死了,李宛岂会好过。</p>
“皇后无碍,眼下张宸妃在宫里势头正猛,陛下不想扶持张家就必须得保着皇后娘娘。”</p>
“再说,我把那个合景带进了宫,她是先皇后的人又是你们的故交,日后有她照顾皇后,你也可放心些。”</p>
“合景?她是长姐的人,突然出现会引起众人疑心的。”</p>
周到玉冻得连连跺脚,“她改名了,还叫月疏,放心,上下我都打点好了。”</p>
周到玉草草交代两句便离去了,赵泞安排人收拾了小路上的残骸,铲去染血的部分再覆盖一层新雪,恢复成没人走过的模样,而后才借着树干的力从山上小路离去。</p>
李宛看着胜玉带人仿佛蝗虫过境般的胡乱搜查,蹙着眉头听着瓷器碎裂的声。</p>
嗯,这个被砸的是青瓷,比上一个汉白玉的摆件儿要贵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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