骰子被冷不得点名,连忙起身,“妾身不知。”</p>
刘太后看着怀里嫡孙儿可爱的模样,哪里还顾得了胜玉,“好了,没有证据的事情莫要再提,审那个狂徒才是今天大事。”</p>
“刺杀一事绝对与儿臣无关!”</p>
胜玉气急立马伸出三根手指头指天指地,而后怒斥玉邹,“你说是我叫你杀的,那我问你,银票在哪?宅子又在哪儿?是谁找你的?”</p>
“公主当初说好银票等物悉数寄存在东仁银庄,叫奴才自己去取,为何现在反悔?”</p>
玉邹的手腕被绳子勒出道道血痕,“公主的宫里前几日抬出了一个染了伤寒病死的丫头,便是她同我说的要刺杀,如今人没了也死无对证,自然公主说什么是什么。”</p>
“母后,郡王妃奸诈的很,此事定是她们二人苟且联合的!”</p>
胜玉一着急语调自然拔高,刘太后被她嚷的头都疼了。</p>
“好了,不是这个联合就是那个联合的,你安生些,贵妃怎么看?”</p>
谢苍的小手从被褥里伸出来,攥住了刘太后的手指,给她高兴的合不拢嘴。</p>
李宛道,“那天晚上,臣妾在明鸾殿宫门看见玉邹,他嚷着郡王妃病危求我去救她一命,那时候宫门早落了锁,若是出宫找寻太医少数也要个把时辰,臣妾想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便没多想的去了。”</p>
“那日郡王妃病危在榻连眼睛都睁不开,臣妾以为或许刺杀一事与她不相关。”</p>
刘太后专心逗弄小孩儿,明显没怎么听这群人在说什么,“不相干...?”</p>
李宛坐在椅子上,抬头瞥向苏太妃。</p>
这会儿她神色倨傲狂妄,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个半大男孩儿,孩子眼角还挂着泪痕。</p>
贺兰喜看这孩子眼熟的很,眯着眼睛想了半天,低下身子对李宛道,“娘娘,这是骰子的弟弟,被太后召进宫的,这会儿应该在兰台才对。”</p>
再看骰子,整个人早已不是原来的淡然自若,双手紧紧攥着椅子背,就连发丝似乎都是绷紧的。</p>
李宛悄悄扫视门口,赵泞是守卫按理进不得屋内,可这会儿也不在屋外。</p>
“赵泞呢?这个不会也是奸细吧?”</p>
贺兰身子一歪看的稍微远些,还是没发现,“奴才去看看。”</p>
刘太后突然发问,“慎郡王妃,你以为呢?”</p>
骰子早没了思考的能力,紧紧盯着对面由丫鬟牵着的小孩儿。</p>
他袖子微微弯起,露出的皮肤上都是新添的伤痕,哭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p>
这是她的弟弟啊!</p>
“慎郡王妃!”</p>
刘太后陡然拔高的音量将骰子唤了回来。</p>
可她仍看着自己的弟弟。</p>
丫鬟的手摁在小孩儿脖颈上,略略抬手,露出手腕子下已出鞘的匕首。</p>
胜玉扬着张满是自得的脸,抬头扶了扶自己的鬓发,“慎郡王妃,太后娘娘问你呢,看着苏母妃做什么?”</p>
骰子不由自主的笑了笑,眸子里不知为何蓄满了泪水,嘴角扯开弧度也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别人。</p>
她看着太后缓缓跪在地上,“太后娘娘,玉邹刺杀一事...实为郡王指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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