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他时把手里的物件悉数扔他怀里,抢过他的核桃仁吃掉,又道,“记得记得,等过几日安国公府怀疑过来了,我便把这宅子送你如何?”</p>
“拉倒吧,你这宅子里连只鸟儿都是公的,又没有如花美眷,我要它何用?”</p>
林洵翻了个白眼,把手里的物件儿送到屋子里,“王爷,恕我直言,李国公府的小公子跟咱们是第一次见,你将他引到此处,万一他回去告诉了安国公...”</p>
谢衍叉着腰看着下人布置,热得他都想脱去大氅。</p>
勉强抽出空答道,“我曾看过他的一篇游记,针砭时弊淋漓尽致,皆是对地方政策的看法,他是个可用之才!张党唯利是图不顾及民意,小公爷必然是和贵妃站在同一个阵营的,又怎么会告知安国公呢?”</p>
“再说,张李两家面和心不和,见面都恨不得咬死对方,他就算想说也没人会信。”</p>
两个小厮跑进来的时候,他便知道客人到了,抬脚就走,还转头推了林洵一把,</p>
“你把衣服上的碎屑打扫掉!”</p>
林洵前脚跟出去,后脚被谢衍丢过来的刷子正好打在头上。</p>
林洵撇撇嘴,问身边的小厮,“我的衣裳很脏吗?”</p>
小厮欲言又止,“不太干净...”</p>
他一低头,鹿皮裘上都是书卷蹭上的灰尘。</p>
林洵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谢衍抱着的时候,胳膊离衣裳足足有半尺远了。</p>
谢宅背后的安国公府里,气氛远远没有邻居活跃轻快,甚至有几分凝重。</p>
张俭、安国公和安国公夫人韦氏三人相对而坐。</p>
相比于安国公满发苍白,韦氏就年轻多了,说是张俭的姐姐都不为过。</p>
“几时了?”安国公手里盘着檀香串儿。</p>
小厮自门外来,垂着头低声道,“戌时三刻。”</p>
半晌的死寂后,安国公摔了手里的手串,指着韦氏大骂道,“妇人之仁!你知道我等将玉邹收为己有多不容易吗!我辛辛苦苦布下的局,都叫你毁了!”</p>
“黄玉镯子呢?拿来!明日你送去献给苏太妃!她与谢衍不和,玉邹若是被抓了,想必她不会为谢衍开脱,若是没抓住玉邹就罢了。”</p>
韦氏被他突然的怒吼吓一哆嗦,团着帕子道,“什么...什么镯子。”</p>
“黄玉镯子!就是苏节送给李宛的那个!我采买了两个,那个呢?”</p>
“送..送给胜玉长公主了。”</p>
韦氏此言叫张氏父子震惊不已,两人对视一眼。</p>
张俭道,“母亲,将镯子送给公主,逼玉邹刺杀李菱,可是你一天完成的?”</p>
“自然,你们埋下玉邹不就是为了绊倒谢衍吗?现在我逼着他刺杀李菱,不管成不成功他都必死无疑,谢衍是他的主子怎么能逃出干系呢?”</p>
“你到底如何威胁的玉邹?”</p>
“我说...他要不杀了李菱要么杀了李宛,要么回来见他母亲的头。”</p>
韦氏垂着头,她原本打算靠着此事邀功,好叫安国公将她的女儿送进宫里为妃。</p>
可眼下实在不知道,这父子二人为何暴怒至此。</p>
她又为自己狡辩道,“本身公主就对苏节有好感,我送个镯子岂不是成人之美?”</p>
“糊涂!糊涂!镯子是何意你不懂?皇后才死几天?尸身还没凉呢?!俭儿和李宛的事情也没淡出人们耳目,你又迫不及待火上浇油,是要叫百姓的口水淹死他吗?!”</p>
安国公的拐杖咣咣拄地,要不是现在他气的胡须都在哆嗦,怕是能站起来打她一顿。</p>
胜玉爱张俭本是安国公府的优势,如此一来倒成了安国公府主动攀附高枝。</p>
</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