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错了,我投降了。”我真服了,如果我还有力,我一定起来,狠狠揍一顿这个目无大哥的小子,“你为什么来沙漠?你不要跟我说是为了参加这个什么双鱼玉佩绝密任务。”
“我是有绝密任务,不过不同你们这个。”杨老二深深叹了一口气,“我从小就没见过父亲。小时候,每当同学们自豪地谈到父亲时,我就想哭。我曾问母亲为什么我没有父亲。母亲说,傻孩子,你当然有父亲,只是你的父亲在沙漠……后来,我才明白,我的父亲是长眠沙漠了……”
杨老二忽然泣不成声了。
那一刻不知为什么,我忽然也很想哭。
对于一个没有了父亲的孩子,我怎么能让他也长眠沙漠中。
“继续走吧!”我强力支撑起身体,爬了起来,同时硬是把杨老二扯了起来。
如果人生最坏的只是死亡,生活中怎会有面对不了的困难。
“你不想死了?”杨老二擦了擦眼泪问。
“废话,谁想死?”我们相互掺扶着,摇摇晃晃地行走着。
即使死也要死在路上。
接下来,我的方向感完全丧去,接下来的路,不知是我领着杨老二走,还是杨老二领着我走。
我们这是这样,又走了半个小时。
咦,那是水吗?
我们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全身颤抖,不远处一片绿色的杨树林,一条弯曲的白色绸缎缓缓向远方延伸,两岸水草边似乎还有些白色水鸟扑腾着翅膀成群嬉戏。
我们干渴的喉咙发出“咕咕”的声响,眼中被波光粼粼的水面填满。
杨老二连滚带爬着翻下了沙丘,急急忙忙要跑去河边。
“别去,那是海市蜃楼!”我想叫住他,但声音太弱,根本叫不住他。
我也跟着他的方向,滚下了沙丘。
然后刚才出现了海市蜃楼不见了,我的周围除了一望无际一大片的沙子和火热的颜色,然后我前方几十米处的一处沙丘旁边,竟然有一辆车!
之前因为那辆车被起伏的沙丘挡住,所以看不到,而我现在所处的位置,刚好就看到了。
“杨老二!有车!”我拼尽最后的力气大喊。
杨老二听到了,他爬过了我身边。
你看,你看!
车!前方真有一辆车。我们出发时的那种车用大卡车!
“救命呀!”我们看到了希望,连爬带滚往车的方向爬去。
那车似乎也在等我们。
前面的那一辆军用大卡车同我们出发的那一辆是同一种型号的。难道是另外两支探险队的?
“救命呀!救命呀!”我们边爬边喊,几乎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终于到了大卡车身边。
可是车上没有走下来任何一个人。
我们又休息了好一会,才积聚起一点力气,然后我们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卡车后面。艰难地爬进了车厢里。
车厢后面的帐蓬、睡袋、防潮垫、军用棉被、车载电台等都在,更为重要的还有水!水是用油罐桶装的,有半桶,这水应该放了很久,味道很难闻,但此时就算是毒药,我们也喝了。
喝了水后,稍稍休息,我们又恢复了一些体力。
然后又找到了一些干粮。
我们就这样活了下来。(许多年后,当我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时,竟没有一个人相信。)
然后我们才细细地研究这辆车来。
怪事了?人都去哪里了?莫非车坏了,才被抛弃到这里的?
我们爬进了驾驶室,竟然发现车钥匙还在。
杨老二坐在驾驶室,试着发动了车子,车子是可以启动的。杨老二检查了一下油箱,发现还有油。油量够开一百多公里。
太好了!有这辆车,如果方向正确,我们几个小时就可以赶到红三井了!
杨老二把车暂时熄火。因为现在需要的是先确定方向。再说了,现在空气温度太高了,在车上也热得受不了,那时候可还没有空调的。
我们在驾驶室里细细翻找,期望能找出些有用的东西,如地图、指北针之类的。
我找到了一个军用探照灯,很快我又把它塞进了座椅下。
杨老二找出了一副望远镜,暂时没得用上,他又把它放下了。最后杨老二在座椅垫底下找到了一个很老气的公事皮包,感觉公事皮包应该是有人藏在椅垫底下的。
我们也没有马上打开公事包,因为驾驶室温度太高了。
我们从车厢后拿出一副账篷,在卡车的背光面将账篷撑起,然后我们躲在了里面,我从杨老二手中接过公事皮包,也没立马打看,因为当时实在太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