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孟闲一如既往地冷,她虽不喜这种杀人狂魔,但杀人如麻的人她见多了,已经勾不起她任何情绪。
“你们是专门为了抓我而来的吧?你不是真的校医,也不是真的情侣!”姜秀河虽是询问,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孟闲没有回答,姜秀河却从她的反应中猜到答案,只听他哈哈大笑。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了她们吗?因为他们都是坏学生,坏女人!她们有了男朋友,却又出轨,或者就想勾引老师。都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就跟我的初恋一样,所以我把他们都杀了,世间就少了许多被辜负的男人,也少了许多错误出生的孩童。”
“孟闲,你是不一样的,我一看你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老师很欣慰,你的出现,让老师看到了希望,我相信你一定会是个从一而终的好女孩。”
姜秀河说的温柔可亲,但孟闲被恶心到了!
“我是什么样的人与你无关,不要用你的强盗逻辑来恶心我。我就算出轨你也伤不到我。”
霍九钦一听,眼睛一眯,神色变得微妙而危险。
孟闲一顿,察觉到旁边男人的手在桌子下面摩挲着她的手腕,仿佛在传达着危险讯息。
孟闲心一紧,反手把他的手扣住,紧紧的五指相扣,才稍微缓和了一下他周身的危险气息。
霍九钦看着姜秀河,颇为不善,而后不徐不缓地开口:“姜秀河,武立县瑙水村出生,母亲因出轨被父亲所杀,父亲被捕时年仅12岁,曾上书法院,请求对父亲从宽处置被驳回。”
姜秀河很有耐心,没有打断霍九钦对他的介绍,甚至面带微笑。
“因从小被母亲虐待长大,对女性有很强的仇视心理,高中期间因公开侮辱学校女性老师的人格,并坚决不道歉,被处一记大过。
大学期间,与被害人郭纯纯秘密交往,但很快被分手,因发现其出轨而将其杀害,从此便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疯狂,6年间陆陆续续杀害11个被害人。”
霍九钦说完,姜秀河很赞赏地拍拍手,“你很厉害,这么短的时间就把我的事情都调查得清清楚楚,能让你亲自设陷阱来抓我,也是我的荣幸!”
“你说错了一件事,我调查你调查了快一年,从未停止。不过你倒是说对了一件事,你的确很荣幸,因为我的调查,你得到了了解当年真相的机会。”
霍九钦修长手指在桌上轻敲,笃,笃,笃,很有节奏感,却让人心神不安。
“当年你母亲跟你父亲同属瑙水村,你母亲本已有情投意合的对象,却被你父亲强奸有了你。你外婆外公嫌你母亲丢人,当你父亲上门求娶,他们强压着你母亲上门。”
霍九钦停顿了一下,对面的姜秀河已经脸色微变。
霍九钦微微一笑,继续道:“你母亲怨你的存在毁了她一辈子,一直对你动辄打骂。但你知道,你母亲死去的真正原因吗?”
姜秀河没有回答,他的双唇紧紧抿着,双手紧抓着椅子把手。
“案发当天,你父亲醉酒,把睡在床上的你当成你母亲的出轨对象,拿起酒瓶就要砸你,是你母亲,挡在了你的前头。被你父亲用砸碎的酒瓶捅了15次,坚决把你护在怀里,直到你醒来。”
姜秀河的右手开始发抖,他一向都喜欢用右手割裂受害人的脖颈大动脉。
他很快用左手抓住右手,试图掩饰自己不平静的情绪。
霍九钦停止敲动的手,靠向椅背,再次开口问:“你知道你母亲所谓出轨的对象吗?”
姜秀河低着头,沉默不语。
“就是你母亲婚前情投意合的对象,只是,他们并没有出轨。”
“不可能!我亲眼看到他们抱在一起,我不可能看错!”姜秀河大吼,激动地站起身,双拳砸向桌面,哐当的巨响引来在门口守着的肖天成。
赶忙进来一看,孟闲跟霍九钦很淡定的坐着,即便桌子被砸出巨响,却也还稳稳当当的一动不动!
霍九钦挥挥手,示意他出去。
“你父亲本就是村里的不事生产的混混,你母亲以前的对象怜惜她的遭遇,又不敢反抗,只能时不时救济一下。你母亲打临时工赚的钱都给你父亲抢去,你吃的喝的,还是你母亲的对象救济的。你所谓看到他们抱在一起,是因为你母亲被父亲殴打太过,以致晕倒,被他扶住。你母亲接下来几天都没回去,因为咳血住院了。”
姜秀河猩红着眼,双手已经青肿,他无力地软下身子,跌坐在椅子上,口中喃喃:“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霍九钦看到他崩溃的神色,终于满意了。两人牵着手,一起离开了审讯室。